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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深知衣料的保暖效果,外面看去给湖白的被子衣裳皆是上好的料子,但实际却是单薄得很,寒冬腊月里女婴被冻得瑟瑟发抖,偏偏又生得闷葫芦的性子,从不肯哭一声,就这般饿着冻着长大了。
长大的湖白更是不爱讲话,在鲁浣纱咿呀学语的时候,她只蹬着自己两条小白腿跑到外面去,慌得那些侍女纷纷抱着她回房,这鲁宅里处处是机关,虽不是致命,但踩中了免不了吃到苦头,夫人倒没事,老爷知道了,她们可就遭殃了。湖白不爱说话却爱动,生的模样又比鲁浣纱可亲可爱万分,那些侍女再不喜这好动女孩,见了她的脸蛋也生不起气。
夫人祝织见这女娃生得冰清玉洁,乌发红唇的,心里的妒火更是燃上三寸之高,湖白的容貌没有一分肖似鲁师,那便是承了她那神秘母亲的容貌,女儿如此漂亮,母亲想必也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儿。她嫉妒的同时也想不通既然是个美人,鲁师怎么不收在房中,单单抱回了女儿?祝织这妇人有个特点,想不通的事情便会自己找个答案,不管真假便在心里盖棺定论,自古红颜薄命,这美人应是香消玉殒了,鲁师总不能抱着个美人尸回来恶心自己吧。
说来也奇怪,祝织与鲁师不是什么漂亮人物,生出的女孩鲁浣纱却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只是在湖白的衬托下显得平凡罢了。祝织每回抱着自家女儿回娘家探亲,总是风风光光地回来。她的女儿在那帮商人女眷里可是很受羡慕欢迎的。她们生出的孩子都没这个女婴来得漂亮。祝织也会听到其中酸酸的论调,什么小时了了,大了未必了得。现在是个漂亮女娃,长大反倒成了平庸姿色。她也不恼,回家看着湖白那漂亮脸蛋,心里想的全是这些话。
只是事与愿违,鲁浣纱倒真的渐渐平凡下去,而这湖白却越发水灵了。只是湖白依旧不爱说话,别人看她漂亮,掐她脸蛋欺侮她,她也不反抗,倒像个小小的木美人。渐渐地,湖白眉眼长开了,骨子里的灵气也藏不住地往外露,人们不叫她木美人,改成了冷美人。祝织听到宅子里那些侍女们的窃窃私语,心里冷哼一声,她算哪门冷美人,不过是个他们鲁宅没娘的庶女罢了。
随着两个女孩的长大,要开始读书认字了。鲁师特意请了个老先生到家里来教书。又自己画图设计了个别出心裁的书院,就在宅子偏西的一片竹林后方,越过竹林就是一条鹅卵石小径,旁边栽满了艳丽的海棠花,又种上芭蕉叶,花红柳绿地过去是一汪深潭,水面浮着几朵深紫色的睡莲,底下是几条锦鲤,时不时冒出水面吹个泡泡。过了深潭才是建在湖面中央的书院。
这片湖不大不小,妙在它的那神似弧月的形状,往年被落丘公主看中,特意给它取名落丘湖。公主虽喜欢却没有要了这片湖,后来便让鲁师捡了便宜,将它四周的土地都买了下来,又在湖里种上大片的荷花,夏天便派渔民划船摘莲子捞菱角,又在湖里放养鱼,几只鳖龟,秋天往往就是一年丰收。鲜藕,莲子,嫩鱼,菱角,螺蛳,再加上湖里游着的鸭鹅,落丘湖一派繁华热闹。
鲁宅里本就有织绣女工,祝织从里面挑了个出类拔萃的绣女,安排在绣房给两位小姐训练刺绣之类的女工,这绣女原名芊尘,是个乐坊的歌女,后来得罪了某位权贵的宠姬,被派遣到纱庄当女工,改名绸儿,弹得一手的好琵琶,祝织便也叫她兼任了乐曲先生,教鲁浣纱和湖白最基本的乐曲道理。祝织虽是商人之女,见识却不浅,有意要给自己女儿培养成不逊于官宦千金的大家闺秀,将来觅个王孙子弟当乘龙快婿,成为真正的贵族。
祝织夫人在心里打算盘打得不亦乐乎,暂且不表。
书院落成的那年,正是两个小姐六岁芳龄之际。蒙童稚子,双髫并垂,好比并蒂莲花开,美不胜收,身量未足便已初现倾城之貌,待到豆蔻年华,不知该长成何种模样了。而两位小姐之中,又以湖白更胜一筹。两个女童身处其中却尚不自知,故而初上学这段时间,她们感情尤其好,恰如亲姐妹。古书有言人之初性本善,实乃心智尚未开启罢了。
想当初鲁师原本想将贵女湖白当成女客恭敬相待,又不便跟祝织坦言交代,他深知自己这妻子外表精明,内里却糊涂,倘若让她得知这女婴竟是前王后之女,不出三日,整个京市便都会知晓鲁宅收养了被贬为平民的湖白郡主。他正苦于无法自圆其说,祝织已经自作主张先入为主地向外宣传这女婴是老爷年轻糊涂在外面生下的私生之女,现今抱回来给正夫人认作女儿养着。郡主湖白变成了鲁宅没娘的庶女。
庶女的吃穿饮食自然与嫡女不同,祝织这回可以明目张胆地给湖白的地位降了个等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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