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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上黑瞳,缩回手烦躁地扯开紧束的衣襟,半低着头,默不作声,唯有稍显促乱的呼吸声回荡在屋子里。
半晌后,他伸手,用拇指指腹轻拭去她颊边的泪水,“姚荡……”
这眼泪让他意识到自己太操之过急,却不觉后悔,是时候让她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也早就受够了被她当做哥哥的感受。他启唇,有很多话想要说,想要告诉她,他既然敢爱,就有那份可以爱的底气在。
然而,话才开了头,就被姚荡截断。她用力挥开他的手,是真被吓到了,这种粗暴刁蛮她从未在四哥面前表现过。瞪了他片刻,她只丢出一句话,“你疯了!我是你亲妹妹啊!你把当什么了?!”
直觉告诉姚寅,她想要逃,可当他想要去拦住的时候,已经晚了。
姚荡就这么奋力推开他,在他恍惚走神的刹那间,迅速逃出了屋子,也逃离了他身边。
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姚寅反射性地追了出去,只瞧见她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往外奔。被她迎面撞上的丫鬟呆呆地看着一地摔碎的碗和茶盅,摸不着头脑地来回看着自家小姐和四爷。
“找个侍从跟着她,别让她出事。”他愣了些会,才冲着丫鬟出声。知道自己的行为吓到她了,在她还不明真相时,就迫不及待地想将她据为己有,的确不该奢望她能一下子接受。
可他按捺不住,知道了太多,很难再像从前那样把感情压抑住,像个哥哥那样去待她。或者彼此都需要一些时间,去把方才的混乱缕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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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按照姚荡曾经总结的小艳本剧情定律,通常女角儿离家出走之后,会发现外头下着瓢泼大雨,她站在雨帘里泪流满面地问苍天问大地,苦思着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沦落至此,这时候苍天会回她一道雷、大地会绊她一跤,随后男角儿如英雄般登场。
然而,当她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就离开别院后,只觉得哭笑不得。
是该庆幸外头没有渲染气氛的瓢泼大雨,还是该无奈属于她的英雄都他娘的没有出场觉悟?
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命,她只能靠自己,可是,该去哪?
收拾心情回别院,好好跟四哥谈谈?不要,她害怕,怕四哥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怕回头后,连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都会失去。
回姚府?呵呵,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即便随身挂着“姚”这个姓,可她却连姚家的丫鬟都及不上,人家好歹还能随意进出姚府。她呢?没有爹的公开松口,想必守门的家丁防她会比防贼还严密。
钦云府,更不可能!她就算去睡大街,也不要拉下脸跑去那儿找委屈。
像是为了杜绝她卑微的睡大街的念头,分明是回暖的天,可迎面灌来的风却凉得刺骨。姚荡打了个寒颤,扁着唇,搜遍全身口袋,只翻找出几个铜板,连找家客栈暂住都不够。
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些明显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意的俗语,让姚荡咬住唇,抬头,看向面前那栋熟悉的豪华建筑。
在四周成片的黑暗中,那栋泛着橘色灯光的屋子格外显眼。不同于以往的喧哗,今儿这里静得有些出奇,只有些微声响从屋里传出,进出的人流也是零零星星的。通常,每个人跨进屋子前,都会好奇地瞥一眼姚荡,目光带着些警惕,不像寻常客人。若不是那面写着“赌”字的招幌迎风飘着、不断发出“啪啪”的声响,姚荡甚至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的确是答应过再也不来这地方了,可是,想必苏步钦也没闲心再来计较她的承诺,她又何必太当真。就不信会一直那么背,说不定能赢到住客栈的银子呢?
终于,她还是硬着头皮走近吉祥赌坊。
“姑娘,不好意思,咱们关门了。”一双纤手才刚撩开帘子,便被人生生挡在了门外。
姚荡闻言后,皱起眉头,眼前这人很面生,她来赌坊那么多次还是头一回见他。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转过目光,瞪着不远处那群仍旧处于聚赌状态的人,“关门?你当我瞎了,那群人在做什么?团团坐吃涮锅?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久的心理斗争才进来的,凭什么轮到我就关门!”
那人冷着脸,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二话不说,直接把姚荡往门外推。
“大家都在赌,为什么就我不行?我是熟客,熟客呀!”姚荡死抓着门框,指关节泛了白,她还是固执地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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