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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吧。
要说,胡副将可真够胆肥的,连顶头上司的女人也敢拐。
她把瓜子皮吐到地上,最看不上这种朝秦慕楚的女人,要她说,这种女人不要也罢,何苦千里迢迢的寻来。
到中午的时侯,陈荷花不在家,她就去催任桃华做饭,任桃华瞟她一眼,说她从来不做饭,她那个气呀,就只能一起饿肚子,可是任桃华能挺得住,她不行啊,后来就只好自个点火埋了几个土豆吃,弄得灰头土脸的,总算是填了个半饱。
到日落西山的时侯,男人们才回来,满载而归,骡车驮了一车的野味,在地里干活回来的陈荷花极是吃惊,这么多年了,哪次也没猎这么多呀。
范秋草笑笑道,“都是徐大官人和胡相公猎的。”
范秋草回想起,这病还没好利索的胡相公猎得不比往天少多少,最让他震惊的是,这位打城里来的俊美风雅的爷,也是个高明的猎手,而且两人就象是比试,你猎头狍子,我就猎只野猪,你打只野鸡,我就射只雁,就这样,一天收获都顶上五天打的了。
众人一起往仓房里搬,梅氏见任桃华她们都上了,也只好上前帮忙。
任桃华来回也搬了一趟,第二趟的时侯,徐知诰往下卸的是个狍子,瞥见她来接,随手把狍子又扔了回去,拎了只野兔子给她,她哼了声,谁稀罕他照顾呀,转头就接过了胡夷递过来的锦鸡。
徐知诰望着她的背影出了会神儿,然后就瞟了眼梅氏,梅氏正往这边走,讪讪的笑了一下,她今天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一点也没说别的。
晚上在院子里起火烧野物,任桃华好不容易才和任子禹独处了。
“他上蜀地怎么带着你?”
“我怎么知道?”
任子禹白了她一眼,继续往怀里拾柴,你还好意思问,谁也没支会就跑了,弄得全家上下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徐知诰会迁怒于他们,后来尽管徐知诰没什么表示,任氏也都如履薄冰过着日子。
这次,徐知诰突然找上了他,说是要带他一起去蜀地,赴蜀主的宴,他不知就里,只能应承,不知怎么,带了那么多随从,却丢在了半路,只身领了他和梅氏入山,路上也交待了一下,说是听到了他四姐的消息,带他去探望一下。
他可没多少欢喜,后来见了面,发现任桃华竟和胡夷一起,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只是按照徐知诰的吩咐留下来。
“四姐姐,我只求你个事。”
☆、第94章 春露新
“什么事?”
“回吴地吧。”
任桃华正好拾满了一抱柴禾,站起来,才轻轻道,“我回不去了。”
这样死不悔改的一句话,让嬉皮笑脸惯了的任子禹脸色凝重了起来,他从来没想到,四堂姐竟是这般自私的一个人。
当徐知诰把那封留书扔给他们的时侯,他也在场瞄了一眼,众长辈们面色如土,任明堂都沉不住气连连念着不孝女。
别人不知情,可任氏那帮在朝为官的子弟们多少都听了风声,皆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触了霉头,不过徐知诰也没专门迁怒他们,只是这一两年来,明显的,徐大人的脾气没那么温和了,别说下面的官员,连吴王在他跟前都是小心翼翼的。
任子禹好说歹说,浪费了无数的唇舌,只换来了任桃华一句你就别管了。
任子禹瞧向任桃华,只见她垂着眼皮,乌发丽颜,虽在恻恻轻寒的秋夜,却似清晨的春露般的清新剔透,那样的娇嫩细腻的,哪里象个有四五岁娃娃的孩他娘,时光没给她留下一丝儿的痕迹,反而凭添了娇色,便轻轻的问了句话。
任桃华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她惊讶的看任子禹。
任子禹是在质问,她是不是嫌徐大人老了问她是不是图意胡夷年轻力壮,和她匹配,她觉甚是无稽。
虽然徐知诰比她要大上近十岁,可是此时却正值男人的巅峰状态,外表儒雅温和,骨子里却隐隐藏着矜贵清冷,又是个天底下都难寻的美貌官人,这老了的话从何说起?
只是她也不能说不嫌,仿佛她还留恋着徐知诰似的,又无法违心说嫌弃,就干脆也不答。
任子禹黑着脸拉开柴门,却是一怔,徐知诰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都等着你们的柴。”
徐知诰侧身放了任子禹过去,却没有走,在原地站着,夜幕沉沉的背景,月光星子衬得他脸色有些发白,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眸如漆黑的墨玉般深沉清凉。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