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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裕看到那清澈双眸中一片澄净,这才呼出一口气来,道:“初看之下,确是吓了我一跳,及至再看一刻,方渐渐觉出这份从容气度,确非常人能及。”又转头对方邪道:“你果然好眼光,成日里众人只说谁谁有眼力,娶的娘子如何如何美貌贤淑,殊不知你成日里寻花问柳,关键时候还是你最长正经精神,娶了这麽个好样的,虽是男妻,风骨难得,不错不错。”
方邪一听这话,嘴巴都咧到耳後去了,拍著龙裕的肩膀道:“不愧是未来的东琉国主啊,眼睛就是厉害,好了,人也看过了,夜也深了,你们也该懂得‘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吧,这就请回吧。”
众人嘻嘻取笑一番,也知道他此时定是心痒难熬,便要离去,忽听鬼面道:“且慢,各位难道忘了还有一个节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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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愕然止步,方邪大喜,因鬼面已有几天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了,忙讨好问道:“悠远可是想演什麽节目吗?弹琴或是作画?”
鬼面冷笑一声道:“倒不是想演什麽节目,只是我记得新婚之夜,我理应出个题目难为一下你吧?”
方邪愕然,此时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看向闻樱,暗道:“定是这鬼灵精搞的鬼,否则悠远经过几次嫁娶?就知道这个风俗。”但一想,既然鬼面已经提出,他也只好硬著头皮可怜兮兮的道:“悠远啊,你好歹出点容易的题目,这可是关系到咱们日後的幸福生活啊。”
鬼面望著跳动著的烛火,出了好一会子神,方幽幽道:“你是怎麽样娶到我的,你心里再清楚不过,我心中又是如何想,想必你也知道,这样吧,我说一句悲诗,你便对一句喜的,必要通顺方可。”话音刚落,抬眼见方邪额上已渗出汗珠来,不由好笑道:“我又没有什麽文才,你倒是怕什麽?”
方邪拭了拭汗,苦著脸附在鬼面耳边道:“关键是我也没有什麽文才啊,悠远,我们换个简单点的好不好?”
鬼面一扭头:“不行,你听好,我要出上句了。”望著天外夜色,正如自己心境一般,这一句已有了,吟道:“星夜茫茫月如霜”
方邪见他一身红衣,比别时打扮增了许多韵味,灵机一动,对道:“喜看新人理红装”
鬼面一指烛火道:“凝睇明烛垂清泪”
方邪取了交杯酒,递给鬼面一杯,鬼面虽疑惑,少不得接了过来,两人把著盏儿,一饮而尽,方邪方笑著吟出下句:“不把杯酒话凄凉。”然後笑道:“这可行了吧,虽无佳句,好歹也算通顺。”又赶众人道:“你们也该散了吧,还想闹到天亮不成?”众人和闻樱这才笑著一哄而散。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他两人,方邪早已等不得了,忽闻鬼面又吟道:“明知相思能断肠”
方邪只好放开他,苦笑道:“人都走了,何苦还整这劳什子,你今晚安心不想让我洞房花烛了是不是?”
鬼面哼了一声:“少废话,左右那诗没完呢,你先对上再说,你不是费尽心机要得到我吗?为此也欺负的我够狠了,刚才又假惺惺的在众人眼前发誓,如今这个都不肯成全我吗?”
方邪被抢白了一顿,只好道:“好吧,好吧,’明知相思能断肠‘是吧?”思索了一会儿,苦笑道:“这句虽浅白粗俗,却是我的心声。少不得拿出献丑了。”然後吟道:“情深自会润心房”
鬼面又道:“犹闻杜鹃枝头啼”
方邪也道:“已见喜鹊聚成行。”
此时夜已将尽,鬼面也累了一天,身上乏了,懒懒道:“织女云河空房苦”
方邪急於和他洞房花烛,也不思索,对道:“七夕犹得会牛郎”
又听鬼面道:“天上人间悲情冷”
方邪一听这句,登时来了精神,心道:就在这句上结了吧。得意一笑道:“只余风月传天长。”说完一把搂住鬼面道:“这可行了吧,虽不是什麽佳句,也确是一悲一喜,意义上也勉强可过得去,你可莫要再为难我了。”说完在鬼面满是伤疤的脸上重重吻了一下,便要去解鬼面的大红喜衫。
鬼面一把推开他,冷冷道:“我累了,今晚免了吧,明儿再说罢。”
方邪一愣,又不死心缠上来道:“今夜可是洞房花烛,哪有空度的,好歹给了我吧,明儿我伺候你一天。”
鬼面丝毫不为所动,嗤笑一声道:“洞房花烛你不是早就过了吗?第一次是一天为I盖地为床,第二次是在盈袖楼里,虽比不上你家富丽堂皇,倒也雕梁画栋,不算是辱没了你的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