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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楚翘微弱的喊声,一丝都无法传至璟幽的耳中。
花魁厢房内,布置得宛若殿堂般华丽精致。
阿栀的四名婢女奉茶、斟酒、摆上糕点水果,璟幽于房中看了几眼,阿栀坐在一张三寸高的梨花木团香雕镂软衾矮榻上,清清望了眼璟幽,冰冷说:“公子,请您坐。”
“公子,此为我天香楼独一无二的雪花雕,应是再适合公子不过,您请尝尝。”婢女奉上一小盏美酒,璟幽望了望那酒,接过来,饮尽。
阿栀的面容,冰冷得宛若雪上的玉珠花,“公子,想听未央抚琴,或是让未央陪公子吟诗作赋也行。”
璟幽淡看阿栀一眼:“琴,古琴。”
阿栀颌首,便让婢女摆上古琴,焚香沐衣,对四名婢女道:“都退下吧,我与公子单独尽兴。”
“是,姑娘”四名婢女有礼有节,拢袖退下。
璟幽盘膝坐下,拿起一旁小圆几上放着的酒盏,语气中带着两分敌意:“听说未央姑娘,曾是拜幽皇朝的公主?”
阿栀正欲抚琴,听罢指停在琴木上:“本以为公子不是个俗人,没想到,和其他客人一般,开口便也是这句疑问。”阿栀扬起头,雪玉般的目光冰冷得丝毫没有温度,“是,我叫阿栀,是拜幽国唯一的公主。”
“哼,”璟幽掐着酒盏,“拜幽?拜幽早已沦亡,何来拜幽”
阿栀对望璟幽:“是,是没了拜幽,皇朝已不复存在。但阿栀的家永远在那方土地上,阿栀的心永远属于拜幽!未央只是个死人,公子,您要听死人弹琴吗?”
璟幽寒彻的黑眸中,敌意越深:“听。我也想听听,一个死人何来琴心,也想听听你们拜幽人的内心,究竟是否是恶魔化作的。”
阿栀冰冷的玉眸,化出缤纷的雪雨,冷得几乎将一切冻结:“那公子,可要细心聆听了!”
阿栀手挑琴弦,琴音清脆流出,她的目光始终平视着璟幽,指法娴熟地弹奏着,那一根根细白的弦线,在她纤细如玉的手指间拨动,有种说不出的凄美。
璟幽稍有几分优雅的慵懒靠于矮矮的小圆几上,一边听曲,一边饮酒,冰寒的黑目中浮上讥笑:“来,拜幽的公主,让我教你,什么叫抚琴”
他起身几步走过来,紧靠阿栀坐下,将阿栀圈在怀中,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放肆握住阿栀的手去拨动琴弦,“你们拜幽人,没有心,没有心的人又怎么会奏得出好听的琴音?我看,公主还是别在我面前献丑了。”
“公子,请您坐回您的位子!”阿栀冰冷道。
“怕什么,怕我?如果不是你们拜幽人杀害我至亲,我还真不想碰你,我碰你,还觉得恶心。但我也想让公主你也恶心。”璟幽在阿栀的手上摸了一把,“来,再弹”
阿栀簌簌发抖,冰冷的玉眸中浮上泪珠:“公子之恨,何尝不是阿栀之恨!”
“你的恨,我不懂,但我的恨切之入骨,皆是拜你们所赐!公主可别忘了,你今晚已被我买下,和我弹奏几曲琴曲,是你身为青楼伎子该尽的义务!”
“阿栀卖艺,不卖身!”
“有何区别?亦不过是青楼中任由人玩弄的玩物罢了,我倒是很愿意,今日能得机会玩弄公主,方觉得内心一腔仇恨痛快了大半!”
阿栀抿着冰冷如霜的讥笑:“从我一弱女子身上找快慰,这就是你们云溪男人?”
“少废话,快弹”
一滴泪,两滴泪,是她的,也是他的。
两个人的泪滴成一团,溅在古老的琴木上,晕染成一簇小小印记,如一朵凄婉的雪花。
璟幽的手指醮了酒水,在琴木上飞快写下两个字:妹妹。
阿栀的手指沾着泪水,亦不着痕迹写下几个字:哥哥。
璟幽的衣袖拂过,将字迹抹去。
哥哥,哥哥!她的景忧哥哥!她至亲的亲人!
阿栀泪如雨下,孤身飘零在云溪,阿栀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亲人的气息。
她真的等到了,阿栀一直相信哥哥会来。
“公子、请您放尊重一些!”阿栀玉眸中泪痕犹在,已恢复沉静如死水般的冰冷。
“阶下囚,楼中奴,公主认为自己还有尊严可言?”
阿栀紧咬冷唇,用力拂琴而去,连带着将璟幽一把拂开,“这里已经没有公主阿栀,现在我是未央,是天香楼头牌,公子该知道这儿的规矩,就更应懂得自重!”
璟幽掸了掸锦袍上洒上的几点酒水,起身掷掉酒盏:“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