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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想教训教训的想法,演变成欲置她于死地的杀红了眼,所谓失去理智的蛮人是不懂出手轻缓。
“去死吧!臭小子,阎王爷在点召了。”年轻人亮晃晃地薄刃高举直劈……
身上伤痕累累,新创加上旧伤口,她已分不清血由哪里流出,全身的气力几近耗尽,全凭一股不服输的意志力在硬撑。
在一把寒意迫人的开山刀从面门正劈时,她以为人生将走到尽头,谁知峰回路转,那把刀在她面前滑落。
陡地她一个左手反握住刀子,一个男人的哀嚎声止住了其他正在攻击的伙伴。
“咱们的账该重新算一算喽!”明知体力不济,石孟舲强装起凶狠冷硬的态度。
也许是她的气势惊人,再加上已有多人挂彩,他们有几分怯意,扶着手臂快断裂的男子匆忙离去。
此时,街灯下走出一名冷厉的黑衣男子,十分不悦地步向正以电线杆为依靠的女孩。
“女孩子不要太逞强,适时的呼救才不会送掉你那条微不足道的小命。”任性。
本来他不打算出手,看她能倔强到几时,没想到她身中数刀仍顽固地跟一群大男人拚斗,居然等着送死也不逃避。
根据多日来的观察,他确定她是任务中委任保护的那名女孩,不然他才懒得以消音枪震麻那持刀男子的手,让她得以反扑成功。
对于女孩子他一向反感,但是现在他真的很生气,竟然有人以自身的肉体当沙包来训练体能,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维丝娜是他见过最疯狂的女人,如今又添了一人。
女人是世界上最难懂的动物,完全不讲理智只凭冲动处事。
石孟舲勉强睁开被血染糊的眼,十分吃力的仰头看面前的这根大柱,“谢了,你的搭救。”
他真的很高大,在背光的阴影下,她只能看到大概轮廓,以及炯炯有神的两道眸光。
由于失血及体力上的耗损,她没听见他气恼的语气中对她性别的明白点出。
“太不可爱了!你真当自己是男人。”不可爱,大大的不可爱。
隐狼不客气地往她后领一捉,两眼像探照灯一样扫描她的周身,审视伤口出血量是否致命。
“你……我本来就是……”她想说本来就是男人!但在他凌厉的目光下缩回。
“女孩就是女孩!再怎么伪装也成不了真男人。”伪装术再高也高不过蓝蛇珍妮。
“不可能,我的男装扮相没人怀疑过。”从他不屑的语气中,石孟舲知道自己身分已暴露。
隐狼从口腔冷嗤一声,“台湾的瞎子可真不少!明眼人只稍瞄一眼就知道了。”她还以为男人好扮吗?
常年见惯蓝蛇为伙伴们易容,他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真伪,他可不像伊恩那个笨蛋,只凭一张相片认人,徒惹笑话。
传真相片上的女娃虽然稚幼,但他仍细心地看相片上的日期往后推算年纪,不至于盲目的找寻昔日的影子而错过。
他是追踪高手,不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你跟踪我?”石孟舲直觉地认定这点。
不错,有点脑筋。“我称之保护。”
“保护?!”石孟舲发出短促的笑声“在我被打个半死的时候才出现?”
保护。亏他说得面不红耳不赤,真要等他来保护,只怕尸骨早已腐烂生蛆。
“正常的女孩在遇到危险时会大声呼救,既然你想逞英雄,我乐得凉凉看戏。”他没解释曾开枪相助一事。
正常的……女孩。她是吗?“你可以把手放开了,我相信自己站得稳。”她是在逞强。
不认命的女孩。隐狼看得出她身心已俱疲,偏偏爱赌一口气,真是太不可爱了。
麻烦就是麻烦,不管老的少的,只要是女人就代表麻烦不断,从无例外。
“哼!无自知之明的笨女人。”他手一松,任由她跌落地面。“站得稳?”他满脸不齿地冷睨她。
噢!好痛……
石孟舲的确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当他手一离开,她的身体像无生命的破碎娃娃一般滑落,冰冷的柏油路使伤口一紧,痛彻心肺地冷汗直淌。
咬着下唇不让眼中的泪轻扬,她暗暗地仅凭最后一丝气力,慢慢地扶着别人家的围墙站立,全身的痛已非笔墨能形容。
“我……我没事了,你……你可以……走了。”
“是吗?你走两步我看看。”固执的女人,开口求人要她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