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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巧,蓁蓁这时要问:“您这是怎么了,悄没声地半夜回来了。”
心中嘲讽自己的话脱口就说了出来:“失心疯了吧。”
说完皇帝自己哈哈大笑个不停,把蓁蓁搂在怀里说:“不回来,大概就疯了。”
皇帝大约实在太畅快,突然转身下床,一把把蓁蓁抱在怀里:“朕带你去看寿礼,朕就知道你这脾气朕让人送给你你是一眼都懒得看的,非得朕送你眼前是不是?”
说着他抬腿踹开暖阁的小门,把蓁蓁放在屋外的一张铁梨木缠枝莲纹榻上,俯视她说:“舒不舒服,瞧瞧这毛色,朕射箭的时候愣是没穿头颈以下,让他们完完整整给你弄过来的。”
触及是一片柔软,带着一点点尚未完全散去的腥味,蓁蓁略有诧异,赶忙一摸一瞧,却是一张白虎皮。同墙上那种不同,这张是完完整整的白虎皮,连头带尾,一处都没少。
“真猎到了呀!”蓁蓁张着嘴抚着这毛绒绒的虎皮诧异道。
皇帝带点得意坐在一边道:“刚出盛京就碰到一只,朕想可赶巧了,说什么也得给它弄下来,赶着送到盛京来让他们先给你拆干净了。容若还问朕这样着急是赶什么日子。朕想着就许他路上给红颜写诗写词,不许朕给美人送礼吗?”
蓁蓁噗嗤一口就笑出来了,一路往盛京,皇帝不乘御撵而骑马的时候的确能老听明珠的长子纳兰性德在那儿和皇帝讲新写的词,这纳兰侍卫文采斐然远胜皇帝,她还默记了几首打算回京与惠妃细论。
“美人可喜欢这寿礼?”皇帝如纨绔弟子勾着蓁蓁的下巴轻佻相问。
蓁蓁头一偏咬了一口皇帝的手指道:“不喜欢又如何。”
皇帝作势便倾覆上来缠绵长吻,再问:“这便喜欢了吧?”
蓁蓁星眸迷蒙,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情愫在回荡着,可她只说出了口是心非的三个字:“不喜欢。”
皇帝点住她的唇,瞧着她的眼神似是要将她融化了。
“小骗子。”
他说着,再度低下头封住她的唇。
……
皇帝这是临时赶回来陪蓁蓁过生辰的,一过子时便走了,临走前他念念不忘蓁蓁的身子:“朕一到盛京就写了信回京让京里派人来照顾你了,现在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盛京现在两位太医都不算妇科圣手,你胎如此不稳还是找院判他们帮你看着。”
他说话间系上了披风,蓁蓁说什么也要送到后宰门外,皇帝本来不让可拗不过她。蓁蓁披着貂裘,寒风里她的小脸淹没在红狐风毛里,皇帝拿着马鞭朝她再三挥手,“回去吧,快回去。“
蓁蓁举起手摇了摇,又摇了摇,皇帝的马蹄嘀嗒了几声,之后才飞快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蓁蓁这才转身,瞧见秋华站在身后略带艳羡而忧愁的表情,笑问:“怎么了?”
秋华抹了抹眼角的一滴晶莹:“不该扰了主子的,只是刚刚奴才想到,那年他去南方的时候……”
秋华没把话说完,但蓁蓁是懂的,她说的定是她那位喜塔腊家的夫婿。
蓁蓁拉住秋华道:“等回京了,你也回家瞧瞧吧。”
秋华摇摇头:“也没什么人了,我无子无女,喜塔腊家哪有我的位置。”
“那也回去瞧瞧,姐姐回去看看只要有中意的,我去跟皇上开口一定替你要来做养子。”
秋华推着她往回走:“别操这个心了,什么养子不养子的,您肚子里这个我才更亲呢。”
“那可好,我未来一定让她叫你大姑姑。”
皇帝来去不过一晚,可风却随着伴驾的侍卫传了回去,影影绰绰的风声都说着皇帝为了一个包衣出身的女人多么荒唐的故事。蓁蓁尚在盛京的宫里养胎,只数着日子想着不过四月十日的样子皇帝便能回来,而她知道那夜的故事扰得多少人不得安眠的时候,已经是苏麻喇姑站在她眼前的时候了。
苏麻喇姑看着蓁蓁略有显怀的身子紧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问:“丫头呀,你怎么弄得如此不小心。”
蓁蓁这时候刚进完两碗苦药,怕冲淡了药性都不敢在药后含两颗蜜饯,胎像不稳因而不思饮食所以她人又瘦了好几圈。
苏麻拉姑在蓁蓁怀胤禛的时候没少和她来往,内心极疼爱蓁蓁,自从蓁蓁侧嫔她都是尊称她一句德主子,而刚刚那句“丫头“却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苏麻拉姑看着蓁蓁的样子怒从心来,质问伺候在旁的胡太医:“德妃到底如何了?“
“一……一切安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