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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被惊醒了,一下翻身坐了起来; 睡在屋外炕上的霁云听见动静下得炕来; 摸黑要去点灯,不知碰着了什么发出好一阵怦怦声。
蓁蓁听得喊了一声:“别点灯!”
正在掏火折子的霁云吓得一跳; 又听蓁蓁喊她,“别点灯,我不过是发了个噩梦,我没事。”
霁云虽然有些奇怪,但主子都这么说了; 她便又躺了回去,她还年轻; 不过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蓁蓁躺在床上两眼瞪着黑压压的床顶却是毫无睡意了,隔壁越来越吵杂,又过了一会儿窗户外的院子里忽然亮了起来; 伴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擦着她的屋子而过。
“都是臣妾不好,妹妹年纪小贪玩不懂事; 臣妾应该拦着的; 怎么都不该纵着她……如今可怎么办; 臣妾对不起皇上……”
“腿长在她身上你就是再替她操心也是拘不住她的,她也该有个教训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行事该有个章法了,如何还这样任性不知轻重。”
“就是妹妹年轻不懂事我才更该好好劝诫她的,哎,都是臣妾的不是,皇上可别怪她。”
“你别太担心了,太医已经去了,先看看情况吧。”
蓁蓁先前还烦乱不安的心忽然一下子静了下来,她合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睡了。隔壁似乎又有了什么动静,不过这回她却听不见了。
第二日一早秋华进屋来时霁云正在给蓁蓁梳头。“贵人昨晚睡得可好?”
蓁蓁正在挑簪子,随口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隐隐就听见前半夜有些吵,后来就安静了。怎么了,昨儿出什么事了?”
秋华走近了接了梳头的活打发霁云去铺床,她弯腰凑在蓁蓁耳旁道:“郭贵人突然下红了,她身边也没个嬷嬷跟着都是年轻的丫头,吓得半夜去敲宜主子的门,皇上昨儿歇在宜主子那,这下把皇上都惊动了。”
蓁蓁问:“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她一早起来到这会儿隔壁都静悄悄的,一点看不出半夜生了这么多事儿。
“太医说是从宫里到这一路上郭贵人受了累,又贪嘴吃了些寒凉的东西,这才下红的,还好不甚要紧,吃了一剂汤药就好了。只是这郭贵人是吓坏了,怎么说都不要一个人住这,非要同宜主子在一起,昨儿大半夜的用软轿抬宜主子院里去了。”
“那皇上呢?”
“皇上可气着了,训了她几句话,郭贵人抱着肚子只哭不吭声,皇上能怎么,陪宜主子安顿好妹妹就走了。”
蓁蓁一呆,这还真是一台好戏呢。
秋华本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儿也忍俊不禁。“幸得贵人没有个姐姐妹妹的。”
蓁蓁嗔怪:“我有个妹妹,在家里呢,她还小呢。我可舍不得她来这里。”她低头瞧着桌上簪子,“哪支?”
“这支吧。”
秋华挑了那支白玉珠玉步摇,同蓁蓁心里想的是一样的,她点了点头,秋华拿起簪子插她发髻里。
“贵人今儿要哪去?要去瞧瞧棋盘池么?”
蓁蓁摇了摇头。“我一会儿上围场去。”
秋华瞧她穿着便服,问:“要换骑装吗?”
“不了,我就是去瞧瞧我的小马。”
蓁蓁用过了早点就去围场了。今儿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老远蓁蓁就听见马队策马而过的蹄声,皇帝一早就带着侍卫们开始今天的狩猎。
蓁蓁的马是匹八岁的小母马,个头比公马要矮,性格却十分温顺。蓁蓁让太监把马牵了出来,她自己拉着缰绳牵着它走。忽听得一阵马蹄声,有人在她背后说:“你这马不骑牵着走算是个什么事?”
蓁蓁回过头,皇帝骑在马背上同她说话,她瞧着有些费力,不得不把头高高仰起。皇帝见状跳下马把缰绳扔给跑过来的伺弄太监。他拆下手腕上的护甲,走近了蓁蓁身边,“朕问你话呢。”
蓁蓁摸着马鬃也不看皇帝:“臣妾没想骑马,但臣妾又想自己的小马,所以把它牵出来走走。”
皇帝揽过她和她一起抚着棕红的马鬃毛:“哦,怎么又不想骑了,从前不是你嚷嚷着要学的吗?”
蓁蓁略垂下眼睛,避开皇帝的怀抱,握着手里的缰绳不自在地乱晃。“再怎么学也及不上宜嫔娘娘,臣妾何苦来哉?没来由让人说臣妾是东施效颦。”
皇帝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还东施效颦,你懂什么叫东施效颦吗?”
蓁蓁飞了皇帝一眼:“怎么不懂了,‘故西施病心而矉其里,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