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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哪能不惦记您,这不才得了好茶,紧巴巴地就送来给您尝了。”
太皇太后眼波流转,鼻子出气又哼了一声:“她个草原钉马掌的粗人能有这细巧心思?还不是那小丫头给她参谋的。”
“谁?”皇帝才问自己就琢磨过来了,苏麻喇姑在慈宁宫养病,后面就是太后的宁寿宫,蓁蓁这些日子可不是就在宁寿宫里养着,两宫里除了她也没再有别人会有弄茶的心思了。
太皇太后见皇帝提起人却不说话:“过去吧,我看孝昭皇后是外柔内刚,心底是一股傲气,没成想,养出来的丫头也这脾气。”
见皇帝脸上讪讪,太皇太后嘿了一声:“我说你也会和这丫头片子较劲,她多大点人,主子说没就没了,出这么多事还怀着孩子。能指望她给你笑脸相迎?那得心黑成什么样!我怀你淑慧姨的时候比她还过分呢,对着孝端皇后都敢挂脸,说冲就冲。”
皇帝听闻就笑了起:“您还说哪,怪不得淑慧长公主好大的脾气,收拾得巴林上下服服帖帖。”
太皇太后除了先帝还有三位公主,嫁给巴林的淑慧长公主最得她喜爱,公主性情刚毅,在丈夫巴林郡王去世后代子掌控巴林部,连皇帝也敬服这位姑母的手腕。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盏,懒怠地靠在炕几上,“就说那天吧,明明都看见朕了还就当没看见,把朕叫进去坐会儿怎么了?都对了,她还说朕……朕像慈宁宫花园那只大黄猫!想想就生气,您见过孙儿这么……啊……这么样的大猫吗?”
“嘿,你还来劲了是不是。”太皇太后见皇帝涨着脸梗着脖子忿忿不平的臭样,举起手边的拐杖轻轻敲了皇帝一下。“我看你不是猫,你是马,动不动脱缰的野马,和你阿玛一个德行,犯浑起来就不是个东西。”
皇帝属马,从小又皮,每次太皇太后管不住了就会抱怨他是“脱缰的野马”。皇帝最近这副样子和小时候与常宁抢苏麻喇的点心时候似的:心里想要吧,但是端着帝王面子不好求,只想等别人先软一软,自己再就坡下驴。
“老祖宗!”皇帝真是气闷,碰上这丫头从皇太后到老祖宗怎么全拿小时候那套说他。
太皇太后瞪了皇帝一眼从旁抽出一张纸,皇帝瞧着写着蒙文,字迹正是苏麻喇姑的:“朕说老祖宗今儿怎么总替那丫头说好话,感情是苏嬷嬷来求情了。”
“倔丫头和她主子一个脾气,苏麻说得动吗?你自己看看吧。说来她自从知道自己怀了身子就安安分分地养胎么,你皇额娘不是一直夸她乖巧懂事么。至于现在是母子连心,现下就看……”
太皇太后一直很中意老奴才额森这个漂亮懂事的孙女,如今一举得男,还是个健壮的阿哥,现下蓁蓁在太皇太后眼里简直就是个金疙瘩。
太皇太后唠唠叨叨的,皇帝也没忍住伸头扫了一眼信,撇了撇嘴,眼神里却多了丝怜惜:“再过几日就是冬至了,朕明日就启程回京,先祭奠皇阿玛再回宫。”
太皇太后眯眼笑了笑:“这才像样子,你看你苏嬷嬷信上说说小阿哥身强体壮,这眉眼像你,脸盘子像她,是个好模样。知道你惦记,回去好好和丫头说和两句,也看看阿哥。”
“谁说朕要看她了,朕回去是为了冬至大礼的事,还有,顺道回去看看儿子。再说,朕才是皇帝,怎么样也是她来求见朕!”皇帝嘴上这样说,可瞧着信上蒙文写到小阿哥申时出生如今颇有夜哭鬼的气势时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太皇太后眼瞧着自己孙儿的样子以为皇帝还在动气:“真是的,瞧你个小气劲,我可告诉你,人还在月子里折腾坏了还得你出银子看,别回头嫌人参贵。”
“孙儿差这两根人参吗?”皇帝被自己祖母的絮叨劲活活气笑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孙儿知道轻重,如今不都是常在了嘛。”
“位份不是要紧的。”太皇太后收起了嬉笑怒骂的神态,又回到了深宫中老谋深算的样子,“保清他们都还养在宫外,当时是为了三藩如有意外做的准备,战事都在收尾,总有一天要搬回来的。小阿哥该如何养你要心里有数,早做谋划。”
皇帝听见这几句也严肃了起来,这的确是要事,他点点头,“孙儿懂得,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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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帝起驾祭奠孝陵,两日后自东华门回宫,径直至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坐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往阿哥所去了。蓁蓁在月子里需要好好静养,小阿哥出生后就暂时安顿在了阿哥所,每日里太后都会让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