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页)
叫玄机。”
“是星辰的璇玑还是道教的玄机—”
少年没有丝毫犹豫地道:“内有玄机的玄机。”
他的微笑是如此美丽迷人,瞬间淡化了所有杀机和恐惧,青楼里卑微懦弱的少年也褪去了满心的惊恐,道:“我叫小七,也有叫我七七的。”
他低下头咬着嘴唇,惟恐这绝美的人儿瞧不起这普通得到了极点的名字,也同其他人一样嘲笑他讽刺他,那他绝对会比以前还要难过很多倍的。
“七七么?”那少年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真是好名字,我以前最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叫这个名字呢”
那名叫玄机的少年从此在这里住了下来,小七想起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样高贵美丽的人,怎么就肯屈身于这样藏污纳垢的风尘场所呢?他曾经问过玄机,他只是淡淡笑着说“这里住的不过都是些可怜人罢了,那高府贵邸,才是真正最肮脏的地方呢。”
他不懂玄机的话,就像他不懂那人每天在纸上写的东西一样,他认识的不过是乐谱上的几个字,知道唱的不过就是最平常的几首曲子,除此之外其他他都一窍不通。
那人教他念过一首词,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玄机总是翻来覆去地念着这最后一句,眼睛都是望着南方的。他跟他说在大楚之外还有一个庞大的国家,那里远比大楚繁荣富裕,一切就像传说中的仙境,无论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在那里都能成为活生生的现实,他就是从那个国家来的。
“可是我回不去了—”他悲哀地对他说,“永远都回不去了。”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一切就像一场梦,开始是好梦,越到后来越像噩梦。我想逃,想醒过来,却总有人不让我如愿。等到我终于逃脱了,却陷入了更深的梦魇之中,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也包括我自己的,想着反正是梦,死了也说不定回去了,再不用留在这样落后的国度,可看着那人从悬崖上跳下去,我痛彻心扉—”他指着胸口对他道,“我感觉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开来,从那以后,我便再没有一分一秒快活得起来。有时看着我自己的手,我都会觉得那是脏的,上面沾了他的血。我好怕,怕我报不了他的仇,或是事到临头又狠不下心去报这个仇。常常我就想,我事后怎么就没跳下去呢,但接着就会责怪自己,这样怎么对得起他,还有另外一个美丽的女子。她其实是为他而死的,但最后却是我连累了她爱的人,她在九泉之下,难道就不会恨我么?”
听玄机述说着这些,他总是会觉得心疼,这么美丽脱俗的人儿,怎么就会受那么多罪呢?玄机很少睡着,就是睡着也常常从噩梦中惊醒,两人本是分开睡的,他见他这样不忍心便和他搂抱着一起睡。仿佛只有这样,两人才能得到多一点的温暖,就像是涸辄中的鱼相濡以沫一样。
不知不觉中,楚璇已经在凝华院过了一个多月,以他的轻功身法,进出自然无人发现得了。妓院之中多有淫虐残忍的事发生,他也懒得去管,只护得小七周全便罢。
他最初还不知道这男孩子是做小倌的,只以为他是院中打杂的,直到有一天晚上出去看见他被一个黑壮的汉子压在身下肆意蹂躏摧残,后来又被绑着用各种希奇古怪的道具折磨,痛得几次晕过去,心中愤恨欲狂。他怕贸然闯入杀了人反倒害小七,一直跟到那汉子家里,先阉了他又斩下四肢来,最后拿了白糖水倒在他身上,引得蚂蚁蚊虫纷纷而来,亲眼见那人生不如死地挣扎了半晌咽气才回去。
他平日一般打坐调息,勤修内功,闲暇时间便教小七识些字,唱几首曲子,有时也带他出去走走,两人过得倒也是其乐融融。楚璇生性聪颖,原来又是学过声乐的,在勾栏之中混了这一阵子便连乐器都会了几件。
“浔阳江,江头夜送客秋萧瑟。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传,主人忘归客踌躇。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意。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别有幽愁暗恨生,无声胜有声。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