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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次了?
每当深夜,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她总会发现他正看着她,问他为什么,他总是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怕一睡着,你就走了,然后不再爱我了。”
他的的眼神满了苍凉,更充满了一种她不懂得痛。
“怎么会?你是我的丈夫啊,而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吗?”尽管她记不得自己是谁了,她和他之间的故事,也是他告诉她的,他说,他们第一次相遇在日本,那是北海道的一座温泉,第一眼,他就爱上了她,然后他们就结婚了,后来她生了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也看到了那张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的结婚证书,一切都如他所说,她们是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
她没有怀疑,或者说即使怀疑,那么在这一个星期里,仅存的那一丝丝疑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看得出,这个男人是多么爱她,他总是片刻不离的守护着她,无论到哪,他都会紧紧地跟着她,仿佛她是易醉品,珍惜着,呵护着,恨不得可以掏心挖肺,他灰色的双眸里除了她,再也没有其他了。
只是每当深夜醒来的时候,她总能感觉到他的害怕,或者说是一种恐惧,,“怎么了,安?”她抚上他的脸颊,他脸上的表情是恐慌的,仿佛急切的在她身上寻找着某种能让他安心的东西。
他将她拥入怀里,用最温暖的体温紧紧地包裹着她,“答应我,如果当你发现不再爱我的时候,那么牢牢记住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记住,我爱你,这一生我最爱的就是你。”
他总是一遍遍的告诉,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失去她的爱。
她反手搂住他,“嗯。”
他捧起她的脸,她能看到那双灰色双眸里隐隐的湿润。
“香……香……”整整一夜,他都埋首在她怀里,念着她的名字。
心底涌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酸楚、不舍、心痛。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真的很爱她。
*
回到芬兰的米修,第一时间就走进了城堡地下的一间暗室,那是他的私人工作室,占地大约百来平方,设备齐全,只要是目前最先进的医学器材,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他疲累的转动了一下脖子,然后将行李箱随手往书桌上一抛,还未等他歇一口气,就听到了一声咆哮声。
“米修,你这个混蛋,我知道你回来了,你给我进来。”那声音有些苍老,愤怒地有些歇斯底里。
他笑了笑,换上衣架上的白色大褂,然后走向左边一扇用铁链牢牢锁住的门扉。
“怎么,博士,我才离开不过几天,你就如此想念我了吗?”他用钥匙将铁链除下,打开门。
这间房不是很大,但所有一切都是重新装修粉刷过的,此刻里面正站立着一个白发须眉的老者,他同样穿着白色的大褂,身材消瘦,留着和爱因斯坦同样的发型,特别是那宽大的额头,一看就知道是个智者,他的手和脚都烤着铁链,长长的,并不影响他在房间内的活动,只不过就是他出不了这个房间罢了。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他看见米修一脸的笑意,更为恼火了,满脸的褶皱看上就像一只年老的沙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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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完成该做的事情,我就放了你。”
“臭小子,你听着,你虽然是天才,但是却和安德鲁这种男人混在一起,像你这种人,我的研究成果是不可能告诉你的。”他气呼呼的吹动着下巴上那很久都为修剪过的胡子,老脸涨得通红,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天都是度日如年,让他已经忘记时间了,是一个月,还是一年,他唯一记得的就是,正准备前往开学术会议的时候,有一伙人用黑色的麻袋将他套住,然后将他绑上车,等被从麻袋里释放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了。
“很好,那你继续在这里呆着吧。”米修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反正我还年轻。”
“你……”顿时那张本就通红的老脸更是涨成了猪肝色,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铁链摩擦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停住脚步,大喝道,“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帮助你的。”
“行,我说了,我可以跟你耗上很多时间。”
“你……你……”一连几个你,他几乎快气得吐血了。
“你血压很高,小心脑血栓。”米修口气轻巧的说道,完全将他的愤怒不看在眼里,纵然他是世界首屈一指的基因学家,在他眼里,也就是个糟老头,如果不是他的长项,就算求他,他都懒得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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