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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他和翠兰没有关系。」
听了他的话,翠兰也不甘示弱地说:
「当然有关系!!在律法上我们是母子耶!更何况,拉塞尔也称呼我为『母亲大人』。」
「那是因为侍女或奶妈这么教的吧。翠兰无须在意拉塞尔,只要尽到身为我妻子的义务就好了。」
「妻子的义务……」
燕莎曾提及翠兰的责任是缝制衣服。
利吉姆却说不需要学做衣服。
究竟该如何是好?事到如今,翠兰觉得自己能做的事只剩下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喔!」
利吉姆看到翠兰在片刻沉默后的郁闷表情,赶紧慌忙地解释。
为了证实所言不假,他将翠兰拉过来抚摸着她的头发;完全没有任何情欲上的杂想,利吉姆纯粹只是安抚着翠兰。
两人并肩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利吉姆见翠兰已睡着,便起身步出房间。
翠兰则在床上屏息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第二天,翠兰在房内慵懒渡过。
因为大姆指的伤比想象中严重,所以燕莎说最近先暂停练习。
再加上被吩咐不能一个人闲逛,所以翠兰连在城里散步的念头都放弃了。
利吉姆言下之意,应该是要翠兰带侍女随行吧。
可是,要找人陪同散步也令她很困扰。
侍女们似乎都有意避开翠兰,她也不好意思要忙碌的燕莎陪她。
况且,翠兰并不想违抗利吉姆的命令,也不想惹他生气;倘若真的激怒了他,或许他就不会再到自己的房间了。
就算只有一下子也好,翠兰很希望能够见到利吉姆、和他聊聊。
她就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样。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些思绪中。
不,翠兰偶尔还会盯着镜子,望着自己的面容叹息。
以前在长安的时候从未这样。
翠兰开始有点害怕起逐渐改变的自己;这种并非进步,而是近似改变一个人本质的变化,正不知不觉地在她的体内发酵。
「怎么了?」
朱璎询问着午膳中仍旧在发呆的翠兰。
自从来到逻些城后,她一直都是和朱璎共进午膳。
除了这个时间以外,朱璎似乎也很忙碌,她除了得强迫自己不良于行的双脚行动外,还要学习侍女的工作和吐蕃的日常习惯,并且与其它侍女们作更深入的交流。
吐蕃的食物应该很合朱璎的胃口,她的脸色比在长安时红润多了。
「利吉姆说我可以不用学缝纫。」
「是因为您那些惨烈的伤口吗?」
深知翠兰手艺拙劣的朱璎歪着头继续说:
「那不是正好吗?除了缝纫之外,翠兰小姐无论什么事都很在行,所以没有必要勉强自己。您身为王妃,只要吩咐别人去做就可以了。」
「那倒也是,而且别人缝得更好。」
「不过,多练习当然也没有坏处。」
朱璎似乎察觉到翠兰的失落,又急忙补上这句话。
基本上,朱璎说得没错,她的看法也与利吉姆一致。
翠兰的脑海里也一直有相同的想法。
「……您累了吗?」
朱璎关怀地问着。
「有一点。」翠兰以虚弱的笑容回答,然后起身离席。
自己竟被问到是否很累了,翠兰不禁想着,自己看来真的很累吗?
拥有太多空闲时间反而让人越来越疲倦,这实在太奇怪了。
翠兰还在长安时,几乎一整天都不停地工作着。
早上起床后就清洗马匹、递送货品、还要记帐;祖父母偶尔也会委托她与商队交涉。还有时间的话,她会骑马出去散心,也不疏于练剑。
没想到自从进城之后,翠兰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何事。
虽然平日有练习缝纫,但是练习结束之后却毫无可做之事。
只要往前踏出一步就会遇到阻碍——想到这种状态就令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正当翠兰以凌乱的步伐在走廊上踱步时,有人拉住了她上衣的下襬。
回头一看,是拉塞尔站在后头。
许久未见的小男孩感觉又比最初相遇时更瘦小了。
「……母亲大人,午安。」
拉塞尔紧张得直吞口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