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页)
知道他的存在了。
回了林宅,表哥到内间将提篮里的药一一取出整理妥当,对他道:“我去服侍母亲用粥和药,你暂且等等。”便要转身离开,白羡一把捉住对方的袖管。
林晚风回头,倍感惊讶。
他再无顾忌,扯着对方袖子便“嗵”地跪下:“表哥的恩情,今生今世,没齿难忘,待子慕伤好,必结草衔环以报。”
他说出这些字的时候,告诉自己要一直记得,每一字每一句都要记得。
空气阻滞了一般。
半晌,“噗嗤”一声,他抬头,见表哥侧了头正在憋笑,眼角瞄到他,干脆不再忍耐,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你居然会说这样的话?”林表哥从他手里扯出袖管,兀自笑了一阵,好不容易止住,嘴边仍就着笑意,弯腰凑过来道:“‘表弟’,原本看你呆呆的,是根闷木头,如今看来,果然是个木头疙瘩。”又开始笑起来,很是开怀,挥了挥手,“你以为演话本唱戏呢,赶紧给我站起来,莫要跪脏了衣服,还赖我洗呢。”
一边笑着,一边出了门去。
白羡跪在地上,眨了眨眼,依旧十分不解。他谢恩,为什么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全不搭界的支线剧情实在是太轻松了/w……
☆、八,煎药
手指蘸了药膏,轻轻抹在他伤处,有些清凉的辣感,不过很舒适。
“两种药丸的瓶子都放在床头,你自己记着一日三顿服用。”
“嗯。”
“邬大夫嘱咐的那些事项,你也都听到了吧?”
“嗯。”
“内服外涂也只是药,你要谨遵医嘱,平时小心些别使肺腑受凉。”
“好。”
“服了药之后,近期可能多痰,我一会儿搁个痰盂在床边,有痰了别忍着。”
“……嗯。”
“要是痰中有血丝,那应该是排出的淤血,是好事。”
“是。”
“若是晚上没事,睡前我会打热水用手巾在你胸前靠近肺叶处捂一会儿……行吧?”
“嗯,行。”
……
表哥一边抹着药膏,一边与他说些嘱咐和乡里的琐碎。大部分时候白羡只负责应和,努力应着,记着。
“其实呢,邬大夫这些医药功夫还是很好的,你莫要看他那德行,只是他人太年轻,为人又有些欠妥当,铺子又偏,所以……”
点了点头,突然他想到什么:“邬大夫,真的……叫邬梅?”
他听到背后噗了一声,随后是表哥的笑声和背上微颤的指尖。他发觉,表哥其实也挺爱笑的,并不是天生整日介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的。
“确实叫这个没错。”好不容易笑声止了,声音里依旧满含笑意,“不过,我可以这么叫逗他,你却不可以。”
“哦。”他觉得很有道理,应下了。后面又是噗嗤一声,随后又嗤嗤笑个不停。
待涂完药,他在系衣带,表哥在收拾着瓶罐手巾,“这样,你要是真的想帮忙,就去看一下母亲的药。”话音未落声音一迟疑,转过来看他,“……会煎药吗?”
白羡一顿,“帮忙看着,总是没问题的。”看对方犹有犹豫,连忙郑重道:“表哥,这些,我都可以学的。”
后者看清了他表情,笑了笑,“好罢。”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东西的确不能夸口——
他把姑母的药煎糊了。
表哥拿筷子搅着看了看,最后叹口气,在偏西的日头里,默默将药渣清倒至路边。整个过程白羡低着头跟在一旁,觉得一颗心全都皱在了一块儿,只是不敢说话,不是怕对方恼火,是愧疚难当。
清理了药罐,放进了新的药材,表哥亲自在一边教他怎么煎药,火候怎么掌握,中途什么时候再加哪几味药进去,最后收汁怎么处理,怎么样把药汁尽数地倒进碗里又不烫到手,还有一副药可以煎熬几次这些事宜。
却除了那口叹气,从头到尾没说责怪的话。
这更让他揪心,当即便狠着心将这一套全记下来,恨不得走着路都要默诵几遍。接下来的第二日,在表哥的亲眼目睹下,他果真成功煎了一回药。到这时,前一日所积下的那一团堵在胸口的愧怍总算消散了一绺。
白羡发觉,这些日常琐碎的事情,譬如煎药,并不比上战场容易。家务这样东西,千头万绪,每一样要会的都不同,又要安排好手脚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