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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报恩,玄衣这一去也太久了,要是给那花斑猫做牛做马卖身卖艺之类的早该偿清,再加上灰衣,怎么愣是不回来,莫不是一语言中的真不回季家了,景其略拧眉,取出了卜卦的东西。
一算之下,其卦象之凶险连自己都吃惊,玄衣和灰衣究竟做了什么要遭如此大的劫难;细细寻思,忆及之前灰衣的来信,景其大致明白,面对这超出自己掌控的意外情况,他也不禁有些为难。
天火劫,若是以前,降天火一事是自己完全可以控制的;而如今,自己与久映,在操控天火上谁凌驾谁?
第 54 章
真是会给自己找事的两只猫。景其草草修书一封,到落仙河边唤出一只老鱼怪差其送信,完了回去坐在床边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守着季程,未几也昏然睡去。
混乱的梦境里,有自己在无烬之火中初次睁开眼睛的场景,有在繁星下听沐均抚琴的场景,有看到长明灯初次化灵而惊喜的场景,有久映给不想用法术的自己推轮椅而行的场景,有自己指挥久映将满是杀戮罪孽的大地烧成净土的场景,有沐均和朱离向自己道别一去不回的场景,有……
尽是前尘往事。
醒来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疲累非常。景其没有睁眼,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向旁边摸去,却摸了个空,“小程?”
紧接着门口传来动静,季程穿戴整齐地走进来,“醒了?”
景其朝他伸手,季程走过去弯下身子,“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景其紧抓住他的手不说话,仍是不睁眼。
“景其?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季程再凑近了点看,摸摸他的额头。
“没什么,只是……”景其微微开眼望着上空,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显得很无助,用肚里墨水少如季程的话来说,诸如楚楚可怜弱若娇花……之类。
“只是?”
“……无妨,噩梦罢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景其慢慢坐起身来,环住季程的腰,一半重量倚在他身上,“让我靠一会,就一会。”
“申时三刻。”从未见过景其这个样子的季程有些慌张,不知所措地回抱着他,也难免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梦能让景其这般示弱,但怕问了他会更难受,有些心疼,手上不禁抱紧了些。
这次回来,星策对百言的态度明朗起来,会无视别人的存在对他有亲昵举动,百言再抗拒也没办法,但见季府中的人见了都无半点惊异之色,也发不起火来。此时他就被星策牵着往书斋方向走。
“我自己会走,你放开。”
“放开你跑了怎么办。”
百言很无奈,正走着,忽然有种怪异感。“星策,等——停一下。”星策站住脚回过身,把他抓得更紧:“怎么。”百言缓缓转了一圈,四下环顾道:“为何——不知为何……总感觉季府格局像是变了……”
“变了?”
“比如说……那几棵树原来似乎不在那里……奇怪,我为何有这种感觉。”百言使劲回想,按理在这住了十年的自己不可能记错,眼前所见与记忆中的不相合的怪异感却又强烈得难以忽视。星策看来看去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耐地眯起眼眸,这种事情怎样都行,眼下他们还有要紧事,手上略使劲,不由分说地拉着百言去书斋了。
晚上景其路过花园时远远就见老管家和季夫人的大丫环在喂鲤鱼,所谈内容让他不禁皱眉——关于季程娶亲的事,季程已到弱冠之年,自十六岁全权掌管季家以来,经营得颇有规模,为人行事等几乎不需要操心,合该成家了。
停下来从头到尾听完,景其没有惊扰那两人,回房的路上只想着,是到要让扶钱知道的时候了。
“小程,你是不是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熄灯后,景其抱住还在动的季程随口道。
“什么?”季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听清楚的,别回避这个事。”
“你——”季程结舌半晌,“你别说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不同你说笑。”
“景其?!”
黑暗中一片静默,季程慌了起来,叫他娶妻是什么意思,他怎能……“此话何解?你说清楚!”
景其轻叹一声,“再过一阵时日,到你行冠礼,身为季家之主,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让我娶谁去!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季程不好意思说出来,他也认为景其是明白人,“我谁都不娶!”
“任性,你以为其他人会如何看?”景其的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