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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梓桑,”易漱瑜拿吸管戳着水里的冰块,凉凉地开了口,“你还能再天真一点么?”
习梓桑讪讪一笑,“他带了我近三年,平时还是很关照的,我现在又正办工作调动,也不好得罪……”
“所以你就拿我垫背?”
当习梓桑见了那位文质彬彬的秦医生,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来意,不知哪里生出的急智,撇清自己的同时不着痕迹地把她推了出去。她碍于情面不好给人脸色看,只得应付了几句留了联系方式,若无习梓桑在场,以她的脾气难保不会拂袖而去。
“你有深厚的垫背经验嘛!”习梓桑见她肯多说几句话,便知警报已过,脸上又有了笑意,“再说,多认识几个人总是好的。何况人家就算不是你心目中的青年才俊,也是新进回国的医学硕士,医术精进,哪天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哪一科的?”她喝着水,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妇产科。”
她一口水呛在嗓子眼里,捂住唇咳得险些喘不上气,只用一双黑得发蓝的眼睛瞪住满脸无辜的习梓桑。
“我说的是事实嘛!”习梓桑忍住笑,一面轻拍着她的背,一面递过纸巾,“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过,说真的,”她话锋一转,笑容已敛,“你也不能老这么一个人。既然对爱你的那个没有感觉,不如找一个自己有感觉的……”
易漱瑜收拾整齐,示意服务生,手一抬已被习梓桑压在桌上。她目光炯炯,言辞恳切,“小鱼,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易漱瑜不闪不避,用另一只手取了卡结账,“晚上的酸菜鱼和八宝鸭你就别吃了。”
习梓桑靠借贷买车,倒有闲钱四处腐败,一提到消遣放松便有着数不尽的缤纷点子,还美其名曰犒劳自己前一日的奔波辛苦。
习小姐凭着一张会员金卡走遍天下,在黄色预警的桑拿天拖着易漱瑜去蒸桑拿,气得易漱瑜哭笑不得。她在蒸汽房里昏昏欲睡,好一通折腾后才吃上午餐,之后又被习梓桑押着去了楼下的美发中心。
只听说有“陪太子读书”,还未见过“陪公主挨刀”的。习梓桑撩着她的头发,一番振振有词:“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就是一头清汤挂面,用不用这么执着啊?企鹅还要常常换头像的好不好,就当是换个心情也好啊。”
易漱瑜对此没什么太大的讲究,倒是被最后的那句话触得心头微动。
习梓桑见她并不即刻反对,顺势将她往座椅上一摁,抱过一沓杂志“哗哗”地翻起来,不一会儿,便替她找出若干备选方案。她浏览过后随手指了一个,一旁的发型师照例一通恭维,直夸两位好眼光。
以前念书时陪习梓桑做发型,她在一边看书,并不觉得时间有多难打发,眼下轮到自己,才知道是一件再麻烦不过的事。她在这张椅子上坐了两个多小时,除了看着窗外的雨落一阵、停一阵,就只好任凭发型师洗了又剪,又上药水又上发卷,真是花钱买罪受,摆弄来摆弄去,终于被送到机器底下。
烫发机在头部散发的热量让她口干舌燥,僵坐着不断喝水。头顶一排发卷的习梓桑从背后递过她那部唱了又唱的手机,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赶忙让发型师关了机器,即刻接起,“孙主任?”
“总算找到你了!小易,出大事了!”
孙主任如临大敌的语气让易漱瑜都不由有些紧张,“您慢慢说。”
“致天国际的排污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附近鱼塘里的鱼死了一大半,现在一帮人正在工地和工人们掐着呢!”他几乎连气都顾不上喘,“具体情况我也只了解到这些,现在四分的人已经快镇不住了,那伙人嚷嚷着要找上级单位!耿总的手机联系不上,IS的江先生刚下飞机,正在往工地赶。小易,你办事稳,对那个地方又比别人熟,能不能先去那里应付几分钟,顺便保持同IS的联系?我忙完这头马上过去……”
易漱瑜隐约有这样的印象——某天管舟曾提过一句,最近致天国际工地周围正在重排什么煤气管道,不知是不是跟眼下的状况有关。她来不及细想,却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工程部的人有没有接到通知?”
“昨天的新闻你没看?”
“什么新闻?”
“M区的那幢楼倒了!昨天一大清早的事,声震好几里远,还死了一个人!”孙主任大为惊诧她的信息滞后,更有着说不出的懊恼,“就为着这事,全市都在搞什么突击检查!工程部的人一大早就全被派了出去,致天国际那里只有两个小兵,你看,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