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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顾一个无不心虚的人。
他明知故问,她却无法不实话实说,“单子是我填的,钱也是我转的。”
“是么?”他毫不意外,反而微微一笑,“如果我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知道?”
她心口微颤,双手暗绞,滞了片刻方道:“等你出差回来。”
“哦?”他十指交握坐于桌后,稍稍向她倾过身,似有千般闲致,万分好奇,“这回又卖了什么宝贝?”
她咬了咬唇,偏开微怯的目光,却不敢不答:“两把白玉小算盘。”
“上好的和田玉才换了这几个钱?再大的家业也不够你这么败的。”低低喟叹完毕,他蓦地探过身,隔着办公桌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拽到跟前,眼见她因撞到桌沿而即刻皱眉也不露丝毫怜惜,唯有轻柔到难以置信的嗓音一如方才,“不要我的东西,是不是?那经济系的高才生易小姐不妨算一算,你我之间的感情又值多少,预备要我分几次转到你户头?”
钻心的疼痛顿时从腰腹蔓至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如细针刺骨一样疼,她死忍着一声不哼,更没有开口为自己解释。这般倔强终于令耿清泽彻底变了脸失了态,劈手卡住她的两腮,迫使她的牙松开齿痕显眼的下唇。他眸里的寒光毫无顾忌地朝她直射过去,“易漱瑜,你把我当什么了,嗯?”
她倏然闭目。
“看着我,”他收紧手指,声冷如霜,“回答我。”
她将心一横,看着他道:“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一旦我们之间出了什么变故,我不想到时候还都还不起。”
他目光如定,慢慢收了手,轻轻覆于桌面,沉默到让人分辨不出方才的惊怒和当下的平静孰真孰假。
两人都不再出声,偌大的办公室顿时陷入死一般的静窒。
冷峙良久,他突然抓起手边的整叠文件狠狠甩向墙壁,抄起车钥匙一声不发地摔门而去。
前一晚,为了四分的事,耿清泽同耿靖泽隔着亚欧大陆几乎争了一整夜,谁都没有说服对方。
次日一早,他的私人账户意外地多出一笔款项,金额对他而言算不上太大,但对存款人来说,实在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他知道,几天前易漱瑜刚刚卖出一副珐琅烛台,以作易访筝下一疗程的医药费。
他带着竭力维持的冷静来到公司,不过是希望听她亲口告诉他。只要她主动开口,只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便可以说服自己不那么在意。但整整一上午,她在他办公室里出出入入,做足了一个完美秘书的尽职尽责,却对那笔款只字不提。
他很清楚,这件事从头到底都不是钱的问题,他只想问问她的心,问问她,自己在那个地方到底有多少份量。
于是,他按捺不住主动出击,却料不到她将彼此的界限定得如此泾渭分明,明明手头没有闲款,却宁可砸锅卖铁也不想领他的情。
耿清泽寒怒逼心,自然不能去耿家给长辈们看脸色。他只身回到自己的公寓,关了手机倒头便睡。
辗转反侧一夜之后,他在翌日清晨醒来,总算没有被怒意冲昏头,还记得赶着去登机。下到车库刚要按下遥控锁,却被车边的浅色身影定在原地,僵僵挪不开一步。
易漱瑜从未见过耿清泽发那么大的脾气,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她。即便她在工作上有所失误,即便她搞砸了重要的谈判,即便她有时不知好歹得实在让人恼恨,他最多就是以沉默表现以示不满,或者用他那根本的不屑一顾。
付诸行动之前,易漱瑜想到一直以来的做人原则,认为自己依理而行总不会错,却不曾考虑过会伤及耿清泽同样强大、甚至有时强过于她的自尊心。
习梓桑曾取笑过她的较真,说,两个人相处,绝大部分是琐碎的小事,哪里有那么多涉及原则的问题。
昨晚,她果然不想再去探究谁是谁非谁对谁错,鼓足勇气去拨他的电话,预备承受他的冷语质问,预备被他骂得体无完肤,却只听到一遍遍机械的关机提示。
以往准时下班的日子,耿清泽会回家陪长辈吃饭,因他晚上也会处理些公务,不好打扰家人,一般不在家中留宿;而这天晚上,他公寓的厨房漆黑一片,车却明明停在车位里……
她猜不到确切的情况,更不敢上去敲他的门,唯一的出路是早早下楼来守着这部车,期待他仍旧会照着固有的习惯自己开车去机场。
惊惶不安中,所有纷至沓来的念头她统统都抓不住,只听到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他要走了,是带着对她的怨气走的,但她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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