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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九霄闻言将他放开,然后看到他神情复杂,也看到他衣下握紧的手,“是因为你我同是男人,还是因为你我是兄弟?”
也只有血魔医赫九霄才会问出这样的话,还问的这样理所当然的疑惑,赫千辰看了他一眼,“如此的理由还不够?若是不够,等我想好,再与你说。”
他就此转身,那是打算送客的意思,赫九霄却不走,他不以为赫千辰的理由只是如此,也许是因为亲为兄弟,他比其他人看的清楚,赫千辰曾被至亲厌恶,尽管那至亲本来就是个恶鬼似的人,但自当年被赫无极所弃,他的心里就存有刻印,而后血亲对他而言就不再是常人以为的意义,如果血缘确实是理由,也只会是理由之一。
“明日启程,今晚你早些睡。”赫九霄向桌边走去,把那些本来收在赫千辰身上的东西都拿起,“这些,不要放在身上,明日再还你,”在赫千辰要开口的时候,他又说道:“若是遇到危险,有我,你不需要这些东西。”
赫千辰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今日早些睡?是谁夜晚到来,让他心乱又吻了他,如今要他早些睡,岂非可笑,“要我早些休息,你就不该来,也不该对我说这些,对我……”
他闭口不再说下去,抿紧的唇上仿佛还留着那股热度,他说不下去,赫九霄却替他说了下去,“不该吻你?你若不喜欢,可以推开我,檀伊公子功力不俗,我俩要是争斗,还不能确定谁输谁赢,但你没有拒绝。”
这句话如巨石坠入心底,溅起翻涌的涟漪,赫千辰骤然转身,眸色似刃,仿佛要将赫九霄洞穿,要堵上他的嘴,让他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冷冽的眼色有几分恼恨,却不知是恼自己无法拒绝,还是恨赫九霄这样胡为的举动让他无法拒绝。
“说够了,能不能让我休息?”看着赫九霄的冷然之中的和悦之色,他的气恼无处可说,赫九霄吻上他的同时,他可以拒绝,但他确实没有拒绝,他还能说什么?今夜,是否还能好好安睡,赫千辰已经无法确定了。
“那明日再说。”桌上的东西被赫九霄拿走,他走出门,带走一室幽冷,留在房里的人面对被解下的青衣外袍,凛冽的眸色成了自嘲,他根本无法抗拒,在赫九霄为他解衣从他怀中取物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办法去阻止。
明日再说?就算明日再说,他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又能找什么理由。躺到床上,赫千辰合眼,脑中所思所想,却不是任何理由,印着的只有那个吻,他知道,赫九霄也知道,当时,他不是没有感觉,他……也有所回应。
他和赫九霄,他的哥哥,有了不该有的亲昵。
长夜漫漫,对赫千辰来说,今夜确实是个漫长的夜,但再漫长也终会过去,第二天清早,冰御奉命找了大夫给绵歌看了摔伤的伤势,然后整理了东西,牵出马匹,等要走的时候,觉得奇怪的看了看赫千辰,“公子难道昨夜没有睡好?脸色这样难看,是新换的被褥不合意吗?”
“很好。”赫千辰翻身上马,新换的被褥?他跟本没去留意新换的东西,往身旁不远看了一眼,他不再开口。
赫九霄已在马上,在赫千辰看过去的时候也回望他,随后取出东西来,交到他手里,“不要带在身上睡了。”
那是些伤药火折短匕之类的东西,若是担心要用,许多人会放在枕边,带在身上睡那又是怎么回事?冰御忍不住探头瞧了一眼,就连马车里的绵歌都探首出来,只有时刻警觉的人才会如此谨慎,也只有脱下外衣才会知道有人身上带着这些东西。
冰御又去看赫千辰,绵歌也去看他,然后两人的目光一齐落到赫九霄身上,绵歌昨夜去找过赫千辰,知道后来血魔医也去了,再然后,他就一无所知。
“上路吧。”在两人的注视下,赫千辰还是显得很平静,仿佛这种冷静和从容是他与生俱来的,谁也无法打破和改变,轻踢马腹,青色的人影已经先行而去。
赫九霄随后跟上,冰御只能憋住了满心的疑惑,马车里,绵歌探首却没有收回眼,他望着远处马上的身影,定定的看,眼神里掀起汹涌的起伏,又被生生的压下,他似乎笑了一笑,但谁见了他这样的笑容,也不能真的将其当做是笑,更甚是会怀疑,这种神情之下究竟是何种情感。
一路行进,等日头照到头顶的时候,赫九霄吩咐停下休息,在午时赶路,即便是眼下的时节,时间久了也会觉得热,冰御很很赞成休息,赫千辰对此无所谓,几人就在路边的茶寮处停下了。
“去问绵歌伤势如何了,能不能下来。”赫千辰下马对冰御说了一句,正要在树边系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