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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月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发愁。她总是在想那幅画,自从那天过后,兰月再也没有去看过画,只是梦中那头长发和管桐的脸总是在不断的重合,再重合……
而且她发现谢丽娜看自己的目光似乎很复杂,有冷漠,有嫉妒,有不屑,好像还有一丝……怜悯……不过,兰月知道自己最后的感觉一定是错的,因为……那可是谢丽娜啊。
兰月仍旧经常的和管桐约会,只是最近的约会除了感觉心中弥漫着甜蜜外还隐隐有一丝不安,而且这不安越来越强烈,甚至有时会盖过甜蜜的味道。
每当兰月仰视管桐帅气的脸,然后看到那张脸渐渐的向自己的唇低下来的时候,她都仿佛听到画纸在哗啦作响,然后觉得靠近自己的不是管桐,而是那幅画。
对,就是那幅满是长发的画,它正向自己铺天盖地的压过来,那混乱的发丝就像章鱼有力的臂腕紧紧的勒住自己,难以呼吸。
这种恐怖经常会突然的包围兰月以至于她不止一次的猛地推开管桐,躲到一边,而管桐每次都会都会用动听得让人心痛的声音说:“你怎么了?”
是啊,我怎么了?兰月也每每这样问自己,难道一幅画就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吗?
可是兰月知道,最关键的原因就在那幅画上,自从有了那幅画,一切就都变了。可是真的变了吗?大家还是大家,管桐还是管桐,变的,只有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幅画就可以把自己吓成这副样子?
兰月多次都想对管桐说把那幅画丢掉吧,可是她不忍,因为那是管桐的心血。于是她只能安慰自己,没关系,不就是一幅画吗,过段时间,再过段时间就不会害怕了。
很快,兰月听说那幅画被送去参加评选并顺利过关在市美术馆参加展出,因为评委都被它“与生俱来的灵魂”震慑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兰月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好像紧箍在心上的东西一下子消失了。可是没过几天,她又听到一个消息——那幅画,消失了,在一个深夜,不翼而飞。
兰月的心一下子被攫住了,她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有一双眼睛——一双被长发挡住的眼睛——正在一个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的盯着自己。
………【索魂发 第一章 白马王子 第八节 假发】………
兰月开始失眠,经常是困得要命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夜虽然很静,可是声音却异常的清晰刺耳,而听觉也异常的敏锐、警醒。兰月往往是刚刚神智迷糊,却突然被一个声音惊醒。她惊恐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洞洞的天棚,耳边响起的也仅仅是室友或高或低的鼾声。
兰月迅速的消瘦了,下巴尖了,眼圈黑了。她披散着头发,乍一看去,像个精灵。
管桐心痛的看着兰月,却也无计可施。最后,他只能给她弄了瓶安眠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不可多吃,一次只能吃一片。
兰月感激的看着管桐。管桐从来都没有向提起过那幅画消失的事,兰月知道他是怕自己跟着着急。有这样一个体贴的男友陪在身边,兰月觉得即便是这个世界消失了,自己也会微笑着去面对。
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心理作用,兰月终于可以安稳的睡觉了,连梦都不曾做过,每天睁眼的时候看到的都是灿烂的阳光。
不过,这种舒心的睡眠也只维持了几个晚上,大概人对药物总是有一定的适应性。几日后,兰月开始时不时的在夜间醒来,不过很快又昏昏睡去。可是这天……
兰月又一次从梦中醒来,她睁开迷糊的眼睛,看到的仍是一片昏暗。她揿亮了床头的手机——12:33。她打了呵欠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却无意间看到手机发出的清冷的光线中站着一个人。
兰月嗖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某一瞬间,她还曾怀疑这是自己的幻觉,可是这会,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似乎穿着长袍的人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在一下一下的缓缓的梳着一头长发。
兰月觉得喉咙里像猛的被堵上什么东西一样无法出声也无法呼吸,只能看着那个背影机械般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她会不会……突然转过身来……然后……我看到的……仍旧是一头长发……”兰月的大脑里不断的涌现曾经看过的恐怖片的片段,神经像崩的紧紧的头发丝,只要一口气,就可以轻易的吹断。
此刻兰月倒冒出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她既害怕看到她的转身,又有点迫切的期待看到她的另一面。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