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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站在人行道上等罗青枫的时候,韩晓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不过,并没有纠结很久就看到一辆半旧的吉普车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韩晓的眼睛并不怎么好,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驾驶座后面的那个人是罗青枫。
穿着黑色衬衣的罗青枫,即使阴沉着脸也让人觉得眉目俊朗。好像一池明媚的春水笼罩了雾气,下一秒就会露出宝石似的天空来。他眼里的若有所思永远都引动着别人或好奇、或关心的探寻。
这个男人是感性的。他揉在手里的是她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颜色,他所擅长的东西是看得见却摸不着也无从用数据来分析的。象雾、光、雨或彩虹一类的东西。而她只有在面对一条条数据的时候才会感觉得心应手。她一向惧怕那种虚无的,无可捉摸也无法求证的玩意儿。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吧。韩晓想,界垒分明,永远无法逾越。
“上来。”罗青枫的车停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推开了车门。
韩晓没有出声。他的反应让她原本就纠结的情绪加倍地低落。好像她欠了他多少钱一样。韩晓扶住了车门,从车顶上望出去,头顶是一片明晃晃的夏日光线。灼热,刺眼。却又落寞。
韩晓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俯视着神情别扭的罗青枫,头一次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话让她自己也有些不习惯:“罗青枫,我确实不想欠你那么大的人情。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做陌生人比较好。”
罗青枫震惊地抬头。仿佛没有预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韩晓头一次看到罗青枫这样的表情,于是笑了笑:“我想那样我们都会自在一点。”
罗青枫避开了她的视线,脸上的线条有一瞬间的僵硬:“你救过我。就当我报答你好了。”
“报答”两个字跟针一样,迅速刺入了韩晓的心底。韩晓抓在车门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青色的血管从皮肤的下面鼓了起来,又慢慢地平复了下去。
“不用报答。”韩晓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象以往汇报实验数据那么冷静。那才是二十七岁的技术总监应该有的冷静:“一个傻子做了十年的白日梦,总是需要一个棒子来打醒的。那一棒子的价值已经无法估量了。其实我应该谢你的。”
罗青枫抬起头,韩晓已经关上了车门。他看见她头也不回地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身上是牛仔裤和很普通的T恤衫,头发散着,微微有些凌乱地披了满背。似乎本来也没有打算要跟着自己去见什么人。
罗青枫心里忽然就有点烦躁。这女人!无缘无故地说了那样令人惊讶的话,然后又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算什么?
她当真喜欢自己?罗青枫突然间对这个说法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该不会是那天她气急了,口不择言,故意拿这话来刺激他的吧?
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如果是,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画廊开幕来帮忙的时候?暗巷里救了自己的时候?或者再早一些,高中一起办板报的时候?
罗青枫心烦意乱地把空烟盒揉成一团。
这女人看上去就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是那种连送上门的邮件都要一字一字地看完了才肯在上面签字的人。只说有把握的话,只做有把握的事……
可他还是很想追问她:那天的一句“喜欢”到底是不是真的?
人穷气短
消停了不到三天,一大清早的门铃又响了。韩晓半信半疑地凑到猫眼上往外看,一个黑糊糊的后脑勺正堵着猫眼——这又是什么状况?
以为还是那个送花的小跟班,没想到拉开门看见的居然是神经病邢原。手里还提着一个麻袋——还是那种N年前在大街上收破烂的人才会背着的类型,脏兮兮的。
“你又出什么妖蛾子?”韩晓觉得头疼:“非要逼着我拎板砖?!”
邢原的脸上挂着笑容——又是在画廊里骗她时那种很欠扁的笑容。好像遇到的事儿很好玩,很好笑。让他感兴趣得不得了。
韩晓又火了。本来失业的事已经闹得她很头大了。加上跟罗青枫闹掰了的沉重打击,韩晓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炸药桶。顺手扔出来的一个烟头都能把她给点着了。
“姓刑的,我警告你……”韩晓伸手指住了他的鼻子,以他的身高,这个角度她得仰着脸:“不要等我耍起泼闹得大家都难看。”
邢原一把撑住了她大力甩上的门扇,笑得反而更开心了:“我没干什么啊?你不是想吃南瓜土豆?我特意跑乡下给你收来的,最新鲜的。连人家老乡的口袋都是原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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