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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年轻,好读现代书籍,言谈过激。他说:“也叫市党部刘主任来一下。”
白参谋长说:“好,我来办理吧!”说着,走到他的办公室去打电话。时间不长,门外蹄声一响,有三个拿马鞭子的军人走进来。行了军礼之后,端端正正站在屋子地上。
陈旅长说:“坐下,今天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说着,市党部刘麻子来了,陈旅长叫他坐下。喊:“来人,冲茶呀!”
参谋长指挥随从兵冲上茶来。陈旅长说:“今天谈谈关于第二师范的警戒问题。刘主任,你谈一下内部情况。”
刘麻子端端正正地站起来,说:“内部情况,我们知道的不多。我调查了一下,他们抢劫了十袋面粉进去,这是一种越轨的行动。”
刘麻子一说,陈旅长又火起来,问:“那营的值勤?”
听得问,那个小个子营长,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啪地一个立正,说:“职营的警戒。”说着,他脸上唰地黄下来,他预料这顿处分是不会脱过的。
陈旅长说:“妈的,睡觉来?里边是共产党,是政治犯,你知道不知道?走脱一个,我陈贯群要你的脑袋!”他说着,直气得吹胡髭。脖子脸都红起来,猛地又喊了一声:“来人!”
等参谋长走进来,他说:“交军法处……这是委员长行营交代的任务,我旅长还担着干系,去!交军法处!”
小个子营长,知道说也无益,但他还要哀求两句,说:“我是旅长的老袍泽……”
陈旅长把手一摇,说:“滚开!妈拉巴子,怎么的?”他睁着大眼睛,看着那营长走出去,才说:“刘主任!你继续谈。”
刘麻子说:“不过,十袋面粉,并不能救多大急,维持不了多长时间,饿得他们自行出首,还是有希望的。”
陈旅长问:“还有什么情况?”
刘麻子说:“有一部分学生家属来到保定,他们中间有些联系,也有些活动的迹象。现在我们开始作他们的工作,叫他们劝说自己的子弟,只要自行出首,就可以减轻处分。”
陈旅长说:“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们管不着。白参谋长!谈谈你的计划。”
白参谋长拿出他的稿本来,说:“是这样计划的,陈旅长看不合适再……”
陈旅长看他动作迟缓,说起话来慢吞吞的,把眼一瞪说:“你快一点,老是嘴里含着个驴獠子似的!”
陈旅长一说,白参谋长两手打起颤来,索索地说:“我计划,把二团一营放在寡妇桥上,二营放在西门,三营放在车站。任务是巡逻盘查行人。对二师的警戒,还由一团担任,不过岗哨要密一点。”
陈旅长问:“只两层封锁线?”
白参谋长说:“唔!”
陈旅长把桌子一拍,说:“妈的!跑掉一个砍你的脑袋!”他一看,是对参谋长讲话。
笑了一下,似乎是在道歉。又说,“不过,跑脱一个,委座也要砍我的脑袋呀!到了那时候,这罪过是你担哪,还是我担?”
白参谋长蹙了一下眉头,笑了说:“当然是我担。”
陈旅长扔给他一支烟,说:“一言为定?”又撩起眼皮看着他。
白参谋长说:“这还有错儿?”
陈旅长又叫二位营长,谈二师内部情况。当他们说到二师学生在士兵中有活动,士兵也有了动摇,陈旅长又焦躁起来。他说:“要增加第三道警戒线,放在五里以外的村庄上。”
最后,他说:“从明天开始,三日以内不要出错。三日头上,午夜三时我们就要动手。”
刘麻子说:“他们要是不出来呢?”
陈旅长说:“不出来?好!架上机关枪,架上小炮,搜!
委员长的主张:宁误杀一千,不能走漏一个!“
刘麻子说:“用不着小炮,也用不着机关枪,我们就逮捕讯问他们。只有这样,才能掌握全部材料。”
陈旅长把二位营长送出去,又把刘麻子叫住,问了一下严江涛的情形。刘麻子说:“他是共产党里的骨干,我们那儿有他的名单,是要犯!”
陈旅长问:“这人怎么样?”
刘麻子说:“这人呀,精明强干,漂亮人物,个儿不高,社会科学不错。据说,他是国文教员严知孝的女婿。”陈旅长一时笑了,说:“这就是了!”他连点了几下头,又说:“可以维持一下吗?”
刘麻子说:“不行,问题在行营调查课。前几天,黄校长、杨校长、张校长都到我那儿去过。他们对二师学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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