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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渐渐慢了,补充兵数一日难过一日,只怕再没有多少士卒可由临淄发来。”鲍琴道:“好在临淄城中粮草辎重多年所集,暂且够用,不过楚、郑、燕三国之军都用齐粮,最多也只能支持半年了。”
伍封皱眉道:“战事勿须半年,粮草尚够,只是我们士卒毕竟比越人少,而且不敌越人之勇,我们就算能将越人击退,但要夺回琅琊,这四五万士卒怎够用?”寻思良久,道:“此事不可让越人知道,我们须得定下计谋,掩人耳目。”向二人吩咐一阵,二人点头离去。
楚月儿惶然来道:“夫君派到鲁国打探师叔下落的士卒回来了,师叔果然带兵来援,被越人埋伏打败,失散于战中,至今未回曲阜,不知下落。”伍封暗暗吃惊,虽耽心柳下惠的安危,口中却道:“月儿勿惊,就算勾践擒了大哥,必然也会好生相待,决不会加害,眼下放在二哥的三千中山铁骑在营中,勾践还要靠他们援手,不会得罪二哥。”楚月儿想了想,宽心道:“这也说得是,就算师叔在越营,勾践也会待若上宾,以拉拢二哥。”伍封心道:“月儿心地善良,将人想得太好了。支离益若活着,勾践或会如此,眼下支离益死了,二哥又深恨颜不疑,勾践决计不会让大哥在营中随意走动,免他们兄弟联手,离开越营。只怕是将大哥藏在一个隐密处,再故意放出些风声,让二哥投鼠忌器,不敢不助越人。”道:“唉,月儿的称呼当真乱套了,大哥和二哥是嫡亲兄弟,你却一个称师叔,一个称二哥,换了别人必听得一头雾水。”楚月儿想想也是,忍不住格格笑起来。伍封沉吟片刻,道:“既然大哥多半已落入越人之手,我得去一趟越营打探消息,有机会便救大哥出来,再说动二哥里应外合,助我破越。”
楚月儿道:“越营防备之严似乎还胜过桓魋叶公的大营,虽然我们能凭行天之术混入越营,但要任意行走打探消息,必难瞒过越人。”伍封微笑道:“无妨,你忘了石朗在越营么?”楚月儿道:“夫君想去将他换回来?”伍封点头道:“正是。等我混入越营,当一次夫余宝,却让石朗回来,当几天龙伯,哈哈!”他又将圉公阳和庖丁刀叫来,四人商议了好一阵,伍封道:“此事可这么着,除了我们四人外,切不可再让人知道,就算见了国君也暂不要说出去。”
忙了整夜,次日伍封睡到午后才起身,饭后在帐中议事,将齐平公、楚惠王、郑声公、姬克、姬非、游参都请来,道:“如今一日寒过一日,过几日便要立冬,眼见战事一时难歇,齐、楚、郑、燕四营将士不免辛苦,我们需多伐薪柴干草,以防风雪。我军如此,越军亦然,这几日在下会每日往四周看看,打探一下越军由何处取柴,或者可寻机退敌,数日之内,暂不议事,各位全力放在营中将士的御寒之事上,此事十分要紧,不可不认真行之。恒善,你速赶回临淄,请田相多搜美酒粮草禾草运来,以供众军之用。”
众人都知道北地风烈寒甚,这些天还未入冬,众人已觉有些难耐,帐中无火不行,再等数日入了冬,大雪纷飞,只怕更难应付了,是以伍封让他们全力准备过冬之事,正合众人心事。其实各营也早在准备此事,每日各派许多支小队人马伐薪割草。
众人走后,伍封回到寝帐,卸下战甲宝剑,披散了头发,楚月儿将连弩和短匕等物打个小包,系在伍封背上,又替伍封穿了几件御寒的厚衣在内,外面罩了身早已经准备好的越服,又用药丸在伍封脸上擦了好一声,准备停当看时,见伍封如同换了个人,变成个高大肥胖的黄面驼子,仿佛已是“夫余宝”的模样了。只因事情十分机密,是以楚月儿亲力而为,连旋波也不敢叫来。伍封将翡翠葫芦注满了酒挂在腰间,用外衣罩好。
等天黑后,伍封让圉公阳、庖丁刀亲守营门,以接应石朗,自己以行天之术悄悄飞到越人左营顶上。他飞得极高,是以越人即便抬头看天,也不能在夜空中瞧见他。这越营十分严密,伍封在空中盘旋良久,始终觅不到能避开营中士卒耳目而降落之处,等过了三更,营中士卒稍稍懈怠,伍封好不容易觅了个机会,悄悄落下。才走出几步,一队巡哨越卒不知道由何处转出来,见了他都打招呼:“夫余先生!”
伍封不知道石朗的寝帐在何处,心中一动,手垂腰间,用指抵开葫芦口塞,悄悄将酒倒了些在身上,然后摇摇晃晃向这些士卒走去。
一个士卒问道:“这么晚了,夫余先生在干什么?”为首的小将道:“呵呵,你怎么说也没用的,夫余先生不懂齐语和越语,只会夷语,除了夫余先生四个字外,别的都听不懂。”伍封心道:“石朗在法子好,他不懂中原风俗,装着什么也听不懂,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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