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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的使节约翰·塞尔斯从大坂抵达伏见,适逢伏见城守军进行轮换,他亲眼目睹了队伍的威武壮观。卫兵三千,威风八面的场面,令他感慨不已。
塞尔斯真喜欢上了东方的风土人情。接下来,他继续于陆路旅行,沿途受到东海道各驿站款待。
六月十八,家康接见了塞尔斯一行。塞尔斯在日记中对接见大加记述:
奉礼之人行于列前,乘轿前往大御所所居骏河城。入城门后经三座吊桥,行至一队士兵把守之处。登华丽石阶,有二人威风凛凛引余至一室内。内铺精美榻榻米,吾双足交叠坐于其上。那二人,一乃大御所亲信上野介大人,另一为水军奉行兵库大人。
片刻,二人请起身,引余至大御所所坐之处,着余施礼。御座高五尺,披金丝布帛,背及两侧装饰华美。此室无藻井。其后回坐,一刻后,始知大御所将出。再起身,被引至门口,那二人虽同往,然殊无朝内窥探之意。大御所出御前,余将国王赠礼并余之礼物整然置于室内榻榻米上……
让柳生又有卫门大惊失色的消息,则来自英吉利使节一行刚刚从伏见走上近江官道的时候。传言道,洋教徒恐欲闹事,密使将从大坂赶向各地。
英吉利使节一行抵达骏府时,由于大久保长安的死可能导致家康下令禁止洋教,教徒们正在观望形势。不过仅仅这些,还不足以令人吃惊,洋教徒们似认为,幕府将大开杀戒,其可怕程度远甚丰臣太阁时的镇压,故他们惶惶得出结论,欲以不败名城——大坂城为据点,与幕府一战。方今大坂城便成了洋教的“石山本愿寺”。大坂城乃攻不破的金汤城池,若全天下的洋教徒起事,在三五年内可保无忧。况在此期间,班国援军必会赶来,一灭德川幕府,二复丰臣天下。
柳生又右卫门得知,洋教徒最先派密使去见的,正是现客居加贺的南坊高山右近大夫长房,以及隐居于高野山附近九度山的真田幸村。
英吉利使节一行大享旅途之快,却不知他们此行却成了洋教骚乱的引线。先前,传教士无所不用其极地用恶言攻击英吉利和尼德兰,说他们乃是欧罗巴的泼皮无赖,举国之人皆是海盗。人心真是微妙,他们的憎恶愈强烈,恐怖的阴影愈大。既然他们如此仇视英吉利和尼德兰,必会引起对方更加激烈的报复。而如今,英吉利和尼德兰一样,终于找到了进入日本的机会。“英吉利使节约输·塞尔斯乘‘格鲁勃号’一进入平户港,立刻找松浦法印要了房子,以为商舍……”这样的传言似是为了反击旧教徒,制造英吉利和尼德兰欲修城筑池的错觉。
然而在塞尔斯和家康会见结束之前,柳生又右卫门却未让家康知悉这一切。在此之前,他通过本阿弥光悦,劝说客居加贺的高山右近大夫要向重,又通过兄长至真田幸村处游说。这是又右卫门的兵法,因情势已刻不容缓。
当塞尔斯在日记中颇为愉快地记下与家康的见面过程之时,天下暗流涌起,风雨将至。
余施吾国礼,至御座前呈国书。大御所亲手取之,举至齐额,命坐于略远处的通译(亚当斯)慰余旅途劳顿,着歇息一二日,再回复国书。
大御所又问余是否欲见其子(将军秀忠),余答有此计划,大御所遂命配给所需人马供给,又谓归来之时,则书简已成。
出御座所至户前,上野介大人送余至阶下,乘轿返回下处……
塞尔斯一行于七月二十八正午离开骏府,途经镰仓与江岛,于八月初一抵江户,拜见将军秀忠。滞留江户七日后,于初八出发前往浦贺。一行在浦贺三浦按针宅邸小歇数日,得按针夫人马进氏款待,十六日返回骏府。塞尔斯尚不知此际他的到来正掀起一场可怕的风波。他在日记中愉快地记录,拿到家康的回书、礼物和通商状后,于八月二十七离开骏府,悠然自在游历了京坂之地,九月二十四返回平户。
塞尔斯快意地在各处旅行之时,传教士对不断扩张势力的英吉利的恐惧则与日俱增。使节塞尔斯乃军人,他坐着军船,携家康回函及故人三浦按针至骏府和江户,成功缔结了条约。如此一来,骂英吉利人乃“泼皮无赖”的旧教教士自然大为狼狈。
和先前班国、葡国的外交文书比起来,英吉利国君之书函甚是郑重。国书书以蜡纸,宽二尺,长尺五,三面镶绿,上饰唐草花纹;先三折,再对折,置于金箔内,封以蜡印。函面由英皇亲笔书写。三浦按针将国书译成日文呈与家康。
书简主旨乃是:天道所赐,英吉利、法兰西和尼德兰三国与日本相交十数年,深知将军大人威名,特遣约翰·塞尔斯为特使远渡重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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