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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发红呢?初荷不解,低头低声念着,却不由得也泛起一丝娇羞。
细雨方歇,涟漪未平,湖面荷花初绽,冰清玉洁,惹芬芳。兰泗竟将她名字写进去了!初荷心口一暖,抬头看向他,正巧兰泗也凝视着她,两人同时望进对方眼底,却都没说话,只是微微笑着。原来无声胜有声的意境竟是如此之美。
“别站太久,来这儿坐着。”兰泗招手示意她坐下,在初荷缓缓坐到他对面的同时,迅捷起身替她在腰后垫了个软枕。
“瞧你,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不是说垫着才不会腰疼吗?”兰泗贝勒动作温柔的扶着她重新坐下。
“才五个月而已,哪会腰疼啊。况且敦华怀身孕时会闹腰疼,又不见得我也会犯上这毛病。”初荷扶着五个月身孕,抬头看向夫婿。
大婚将近一年,距离那年在驿站相互表明心迹算也也将近三年了,可这么近距离的凝视自己夫婿,仍是让她感到一丝羞赧。
“总是小心点好。”兰泗坐到她身边,随意将一直捏在手上的黑子搁在桌边。“不用下了,刚才反复推敲过,这局我是输定了。”
“太好啦,那现在咱们是各自赢五局,平分秋色。”初荷拿出棋盘旁边的小册子,看着上头记录的战果。
“我瞧瞧。”兰泗将那本专门记录两人下棋胜负的册子拿来瞧。“你算错啦,前几天在花园里下的那盘是平手,所以算起来应该是你赢了。”
“那就多谢贝勒爷承让。”初荷知道兰泗根本是有意哄她开心,花园里的那局压根儿就是他存心相让才平手的啊。
不过,她并没有点破;知道他喜欢让着她,那她也就开开心心的接受了。
“你那宅子都命人收拾妥了吗?福阳可有说哪日会抵达?”兰泗问着。
前两年初荷都是北京住半年,简亲王府那边住半年,因为她真真切切当自己是福阳的姨娘;与兰泗成亲之后,更是将那儿当成自己娘家。
今年她有孕在身,福阳不要她舟车劳顿两边往返,于是提议自己来北京住两个月,就住在老王爷留给初荷的宅子。初荷知道他要来,高兴得好几天前就命丽儿打扫准备,就等着这个小主人前来。
“按照他信上所说,应是明天傍晚前抵达这儿。”
“那让小总管设宴,替福阳洗尘。”兰泗也挺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初荷听了,笑着点头。这三年来兰泗将福阳视为自己的家人,凡事都会帮着打点照料,让她内心甚是感动。
“这茶真香,是哪儿拿来的?”兰泗喝了口茶,满意的在赞叹着。
“是我前天进宫面见皇太后时,她老人家送的。她说你肯定会喜欢,看来还真是说对了呢。”
想起那年返京,第一件时就是去见皇太后。两人双双跪在老人家跟前请求原谅,只见皇太后气呼呼的瞪着,没多久却又叹息。
“怪谁呢?怪我自己老眼昏花,竟还让你们一个种花一个画花,这红线说穿了还是我自己牵的呢。我没不准你们成亲,只是气你们竟然将我蒙在鼓里。知道吗?你们该第一个告诉我才是啊……”
就在她替简亲王爷守完三年孝之后,还是由皇太后作主让他们俩成亲;只是大婚那日,兰泗阿玛绷着一张脸,从头到尾没笑过。
“听丽儿说,前几天阿玛让人拿了好多块布料,说是让你做几件新衣裳?”兰泗将棋子收妥放好。初荷怀了身孕后,他就不让她下棋太久,免得太劳心费神,倘若动了胎气可就不妙。
初荷点头。“好像是看我肚子越来越大,说要做些宽松的衣服才行。”
礼亲王一直对她十分冷淡,这次竟会主动关心她,也是让她颇感意外呢。
“难为你了,总是得看我阿玛脸色。”兰泗带着歉意,轻轻将她鬓边发丝拨向耳后。
“这没什么,我没放在心上,况且,你瞧那些布料就会知道,全是江南最好的郎家织造呢,我倒觉得这是渐入佳境。”
初荷一点儿也不怨怪礼亲王的冷淡,因为,两年前她阿玛被贬官,宅子又都卖了还债,那时可真是闹得一点儿也不光彩,礼亲王在朝廷地位显赫,哪受得了家中长子娶了这样的媳妇呢。
“也只有你会这么体贴。”兰泗忽然笑着。“不过也说不定是因为梅沁快要大婚了,他老人家心里总算开心了,这才想到该对你好一点。”
初荷听了,随即抬眉。“日子订好了吗?这可真是朝廷大事呢。人人追求的蒙古小公主竟然自己说要嫁给梅沁,也让满蒙联姻又添一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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