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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宇,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其实我觉得存正那孩子不错,人实诚,对长辈孝顺,对兄弟义气。你怎么总是对他有偏见?”舅妈端着空盘进来对她使个眼色,安慰她说。
“妇人之见。”舅舅板起脸,“他们那些人有几个有好结果的?别把我们家孩子带坏了。”
“说谁会学坏都有可能,说我们家小婉?没人信。”舅妈永远站在她这边的,“外面还有两三个客,忙完了估计就能收了。小婉,去作你功课去,这里一会舅妈来料理。”
舅舅懒得和她争辩,转头继续下锅炒菜。
小宇果然脸上几道印,右边额角还有偌大一块淤紫。“上了药没有。”她问。
“恩。”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敢,把脸别开。
陈婉也不多问,寒着脸把书包打开,在饭桌另一头坐下。巩小宇看她面色冰冷,心里发怵,他是宁愿被老爸狠揍一顿也不愿看他姐的冷脸。他心里一会安慰自己占尽了道理,没什么可慌的;一会埋怨六指他们跑来添什么乱;一会抬头琢磨她姐的脸色。折腾了一个小时,作业也没做多少。
家里为了省电,晚上都是坐堂屋里。舅妈收拾好店面,煮了两碗米酒汤圆端进来给他们作消夜。然后在另一头开了电视,手上织起毛衣。全家忙乎了一天也就是这两个小时的清闲时间,陈婉听着电视里康熙微服私访记的对白,舅舅的打鼾,对面小宇吃着热乎乎的汤圆的声音,翻书的声音,外面秋风扫过老杏树好象又带下了几片黄叶,她对着面前的课本抿着嘴,温暖的满足感不知是两年来第多少次的重回心中,对小宇的不懂事也不如之前那么生气了。
“姐你有完没完?还在生气?”两张小床之间只有张三合板挡着,小宇的声音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她翻个身,不想搭理他。
“不就是打个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嘀咕着。
“你一个学生打架很正常吗?”陈婉本不打算再计较,见他做了错事还不认,忍不住又气得一骨碌爬起来,不是隔着木板,怕一拳挥过去了。“你以为你是六指猴子那些人,天天靠打架吃饭?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和他们来往。你觉得他们很牛很威风,谁知道哪天吃牢饭?”
小宇这个年纪确实有些英雄崇拜,给姐姐一骂觉得委屈得不行,“谁叫那几个背后乱嚼,说你和正哥怎么怎么地。”
陈婉听他这么一说没有接话,干坐在床上半晌才发觉窗户缝透进来的风把肩膀都吹凉了。她知道学校里的闲言碎语,不说同学,连老师恐怕在背后指着她说笑的次数都不少。她是早就习惯了,小宇还年少气盛面皮薄,忍不住也难免。她心中释然,才感觉刚才语气严苛了些,“别人的嘴长在他们脸上,爱怎么说怎么说,管的了那么多吗?以后听见当秋风过耳就是了。别和人家打架,你一个人吃亏。”
“恩。”小宇答了声,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过一会又问:“姐,你们怎么都瞧不起正哥,老是说他坏,他哪样坏了?我可没见他们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丧尽天良的不是方存正这样的人,而是——陈婉重新躺回去,掌中枕头一角不由抓紧了几分。“他和我们不是一道的,舅舅养你这么大可不想你走到悬崖边上。方存正没出什么事是因为他比他哥聪明,运气好。不是每个人都有好运气的。”
方存正的运气确实好,但是能吃得开那口饭还是因为他有慧根。
他哥才进去那会他也没多大,以前跟着方守正混的那一帮人除了几个死忠的还愿意跟他之外,其他几个沾了他哥的风光也有些名头的大有自立山头的意思。不说别的,他哥收了几年保护费的浴室,发廊一条街的小老板们在他哥进去后交钱再没有以往的利索,很有些观望的味道。
方存正打小就很受他哥爱护,方守正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情从不让他插手,意思就是不想让他走到同一条路上。他哥有时候喝高了也会对他说叫他好生读书,将来他们方家也出个大学生。可是他哥进去了,下面还有一堆兄弟,他本就不太爱读书,再读下去也没指望。关键的问题是他们家负担不起,要吃饭要交学费,总不成光靠他妈每月那三,五百的工资?
他哥是豪爽的性子,有钱多是分给手下的人,有江湖救急的时候更是连家底都掏给对方。所以混了这么多年下来,只要道上一提起方老大,个个都会竖起拇指赞一声“仗义”。仗义的代价就是方存正硬着头皮也要接他哥的班。要照顾好他哥那班追随了好多年的兄弟,要养老娘,要养活自己。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甘心读了高中考不上大学的话出来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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