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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穿性把问题到了题旨上去了:“她脸上会不会留下了疤?”
温八无这下放下了手边的活,用两只又大又黑的眼袋(铁手乍看还以为是眼睛,随后才察觉那其实是一对黑眼圈儿)望定铁手:“你才第一夭出来江湖上跑?”
铁手摇头。
温八无风:“你没挨过刀子?”
铁手道,“有。”
温八无又问,“你没流过血”
铁手道:“当然有。”
温八无再问:“你没见过伤口?”
铁手答:“常见。”
温八无横吊着他一双黑眼袋,吊着眼看着铁手,道:“你说。脸上一道这样的刀疤,会不留痕印?能不留痕印?何况,她脸嫩得荷花也似的。”
铁手急得冒汗,“所以,才一定要前辈出手救她。”
温八无冷哼道:“我不是已在治她的伤了吗?”
铁手道:“我希望前辈妙手回春。让她脸上不留刀痕。”
温八无怪眼一翻,“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帮这个忙?”
铁手道:“你帮她,就是帮我,我一辈子都感激你的帮忙。”
温八无嘿嘿笑着:“我帮她忙?她帮你忙?你帮我忙?你们是你害我我害你,还是你帮我我帮你?你们这一回上‘杀手涧’来,杀个不亦乐乎,我呆让那大脾气的小伙出手误事亮相受尽了累,这地方躲不下去了,这人儿便要收拾行囊溜个脚底抹油远走高飞了。你们害得我这‘崩大碗’开不下了,这不害不够吗?我凭什么还要帮你们的忙?”
铁手感喟的道:“温前辈,您在武林中出了名是仗义好汉,就是为了帮人疗毒治伤,才让‘老字号’误会,被迫离开岭岭南;尽管温门的人对您有误解,但江湖上哪个好汉不为你喝彩?今日您隐姓理名,但隐不了一颗奇侠壮烈心,埋不了一副大好英雄骨!”
温老头儿双目失神了一会儿,竟合了起来,就像用一双眼袋来代他看着铁手似的,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道:
“那是以前的我。我作了那些事,给赶出家门.而今我也后悔得紧。英雄骨?侠烈心?
现在我只求我行我素我孤我僻我开心我是我的活着,就别无所求了。我既不惹事,也不怕事,但也不把事情肩上身。过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当年金戈铁马。魑魅缚人总惯见,只输在:覆雨翻云手!而今我只穷年优柴米,富贵学风流,如此而已!你看我一身的病、一口的痰,一脸的风霜,我连自己都治不好,却是如何治好!”
三、济时肯杀身
铁手还待说些什么,却听那边龙舌兰又哎的一声,知道她又感觉到疼痛了,登时失却了说话的心情。
温八无见铁手六神无主的样子,伸手摸了自己眉毛的边角。道:“你还是凝神点吧,铁捕头,大敌当前呢!我先喂她服几朵‘想容花’。让她先止了痛、稳了脾性再说。”
他吸了一口气又摇摇头道:“不容易啊。一个如花似玉如玉似花的女人,”他指指面颊又说,“这样挨一刀,还能为你说话,已是很不错的了。难怪你心悬于她。”
铁手苦笑了一下,忽尔道,“慢着。”
温八无顿住。他的人头很大,手却很小。手里边拿着几朵枯干的花。
温八无问,“怎么?”
铁手道:“您您刚寸不是说有‘四方鼠’吗?邵是治创灵药,要是跟“想容花”一道和着眼了,岂不更见功效?”
八无先生嘿地一笑,“你知道我是哪一门出身的?”
铁手道:“岭南,老字号,温家。”
八无先生又问:“我们,‘老字号’又分成了几派,你大概也听说过吧?”
铁手答:“分四派,即活字号、死字号、小字号、大字号,分别是解毒、下毒、藏毒、研毒四派,其中以死、活二字号的人手最为鼎盛,高手如云,而您就是‘死字号’中的大老供奉之一。”
八无先生咧出一口黄牙,算是笑了一笑:“你说对了,我是下毒的,不是解毒的,我怎会有‘四方鼠’这等稀世解药?你找我也没用,要找找温六迟去。刚才我以‘崩大碗’解‘杀手和尚’下的‘小披麻’、‘大披风’之毒,也只是以毒攻毒、用毒解毒而已。‘崩大碗’实是岭南一带的一种清热解毒的凉茶,我借此名开这店,小欠又用此名来为你们祛毒,一切只是因缘巧合,你别把罗刹当菩萨,别将老鼠夸成了老虎,别把放毒杀人的当作解毒救人的,别把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温某当作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