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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刚想起一事,尊夫人乃石川康长之女?”
“是。”
“外记夫人为池田辉政之女?”
“正是。”
“有缘啊。我们来时路上也聊起过这些,内子倒比我还要清楚得多。她建议我也信洋教,让我去洗礼。”
“哦?”
“无他。尊夫人与令弟媳及内子一样,都乃洋教的虔诚信徒啊。如大御所那般整日念阿弥陀佛,我肯定忍受不了,你们夫妻过的清静日子,倒真令人向往。”
阿幸紧张地看了看五郎八姬和藤十郎。藤十郎脸色平静,五郎八姬则是一副称心如意的样子,丰满娇嫩的双颊上浮现出小小的酒涡,头微微侧倾,娇媚无比。
此时,外记进来,仍是用那干巴巴的嗓音道:“家父让在下把这个交与大人。”
他拿出来的是一张扇面,上面乱七八糟写了些东西。
忠辉接过,一边看一边点头,“室内脏乱,不堪接待夫人。好吧,我一人前去。阿幸夫人……是你吧?”
阿幸愈发狼狈。
“长安说,有事想和我说,让你带路,藤十郎他们就不必去了。前面带路吧。”忠辉简短地说罢,啪地合起扇子,立起身来。
阿幸几乎无暇考虑。她试图弄清楚怎么回事,但忠辉斩钉截铁的动作不容她思量。
“阿幸夫人,请吧。”
“大人请。”
“听说你乃与本愿寺颇有洲源的池田之女,是吗?”
忠辉把阿幸认作长安的正室,尤为亲切,这让阿幸心里更加忐忑,“这……不,妾身是侧……侧室。”
“哦。看来是你在服侍长安。怎样,他还能恢复过来,像先前那般为我效力吗?”
“这……”
“郎中怎样说?这附近若无名医,我立刻就回去安排。浅草施药院的布鲁基利昂亦能看病。长安喜欢洋玩意儿,说不定还希望他来呢。”
说话间,二人已走过长廊,到了长安房前。
阿幸已出了一身汗,心中愈想愈着急:既然能故意用左手写下那张扇面,长安应该已回到床上了,只是不知他会怎样装病。他既令我带路,定是要我想些法子。
然而,打开门后,阿幸暗暗朝巨大的屏风后一瞅,不由发呆,那里并无长安的影子,只有他的被褥胡乱堆在当地,甚是扎眼。
“咦?瞧我来了,竟起床了?”忠辉也有些纳闷。他看到地上铺着一张比刚才那张虎皮更为华丽的豹皮,也摆好了扶几,便径自走上前去,面冲着那堆无人的被褥坐下。
这时,突然从屏风后传来一句:“大人,多谢您来看长安。”声音清晰有力,自然是刻意为之。随后,长安出现了,身着彩染和服,威严端庄。
“啊?”阿幸吃了一惊,慌忙退后,四下张望了一番。
忠辉也似吓了一跳。“这……你怎的就起来了?不用特意换衣服……”说罢,他才突然意识到,“长安,你根本就没病?”
“大人明鉴。”长安平静地整了整衣服下摆,施礼坐下。
“唔……”
事情实在出人意料。忠辉发起呆来,他的眼神似在质问:究竟有什么埋由,非得装病不可?然而长安坐下之后,立刻严肃地正视忠辉,沉默着。两人互相瞪了许久,年轻的忠辉终于忍不住打破僵局,“石见守,你给我说说!”
“是。”
“你装病是为了我?”
“正是。”
“住口!我可不想让家臣为了我装病。太过分了!”
“请容在下解释。”
“讲!”
“为了大人,长安甚至愿意装死,遑论装病!”
阿幸静静退后望风。
“唔。”忠辉仍然用刚才那种可怕的眼神瞪视长安。长安沉默着。看来忠辉心里已有数,只等长安解释。
“长安,到底发生何事?”
“无甚事发生,等到发生,恐就晚了。”
“那将会发生什么?这总能说吧?”
“在下不妨直言:在下为了大人做过很多生意。”
“生意?那有何特别?大御所大人也称扬过交易生财。九州一带,不论是岛津、加藤、黑田、有马,还是松浦,都在做生意。”
“然而我做的都会引起纠葛。”
“哦?你在买卖什么?”
“我们卖黄金和刀剑,不知怎的传了开去,结果,在下委托一个大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