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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给你们听,不好吗?”真的,一遇到忧伤烦闷的事,女伴们准会叫着师姐的名字:“胜聪,唱支歌吧。”于是,师姐便大方地唱起,欢声笑语又回到我们身边。
但如果你没有福气,也别难过,我们这里有一个越剧迷。那个来自仙居的女孩爱珍几乎天天唱,时时唱,尤其唱《梁山泊与祝英台》,那一声“梁兄啊”,让你缠绵悱恻……
这里也是发廊,几天一烫,一天一个式样。流火的季节,挽发髻的时候又到了。女伴们嘻嘻哈哈地笑着,你帮我,我帮你,你说“好年轻”我道“好高雅”。十五、六岁的女孩也在头上盘一个高高的发髻,真有些不堪重负,有种滑稽的味道。不过,美是没有说的,绝对!
当然,女儿国嘛,免不了叽叽喳喳,婆婆妈妈。姑娘们谈的是“服装”“心中的恋人”,年轻的妈妈们唠叨得最多的是“孩子”,东家长、西家短,有说有笑,很是热闹。有时为了一点小事,女伴们也会争得面红耳赤。但一会儿工夫又言归于好,有说有笑,欢天喜地。俗话说得好:“抬头不见低头见,记什么仇啊!”
也许是一天到晚在楼上做纽扣有种寂寞之感,女伴们对外面的世界有种不同寻常的好奇。警车响、牲口过、大人打打闹闹,小孩哭哭啼啼,女伴们都会丢下手中的活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阳台。就连某女的老公在楼下叫,女伴们也会探出头窥视,交头接耳,低声娇笑。是很少见到男性还是想比比谁的老公好?初见此场面,我觉得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不过后来一想,这也不过是女伴们消遣消谴罢了。你想想,从早做到晚,又是“坐功”,能不累不乏吗?女儿是水做的哟!
不过,我惬意的心情没有保持多久。纽扣厂不管吃住,而且是计件工资。头两个月我勉强挣了一百七十元,除了交给师姐六十元生活费,还能余一百来块钱。第三个月生意清淡,没有什么活儿,再加上我又做得慢,我基本上是干半天,休息几天。
师姐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我们之间有时一天也没有一句话。师姐有时会嘟囔一句:“师妹,你这样做连生活费也不够啊!”我心里又是惭愧,又是绝望。我常常一个人跑到瓯江边一坐就是半天。
那个闷热的蚊虫猖狂的夏夜,在师姐那间沉闷的租屋,我写下那首《无题》诗:
“是晶莹的露珠滚落眼底
还是天边的思绪有种湿漉漉的润泽
也许是因为太多太多的渴念无法得到承诺
而火样炽烈的情怀又一下子掉进冬日的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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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什么也不是
只有一种感觉
一种比孤独寂寞更为忧伤的感觉
隔离当你隔离在咫尺天涯
而天涯之外曾是含笑的眸子
也许,真的什么也不为
就只是因为那只纯白的精心叠折的纸船
不慎掉进涨潮的钱塘江
被风浪席卷而去”
后来,我认识了仙居女孩爱珍的妹妹爱玲。爱玲也是一名文学爱好者。在爱玲的介绍下,我也试着向《仙居文艺》投稿。很快,我的这首诗以“云飞”的笔名在《仙居文艺》上发表。这是我发表的第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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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运在捉弄我,还是我在开生活的玩笑?”我迈步走过一座桥头,泪水又潸然而下。我真的好恨好恨啊!每次做纽扣,我总是一个一个地慢慢地做啊做,生怕有什么差错。可是,不管我怎样小心翼翼,却总是做不好,老板几次点名,几个为我诗迷的女孩也待我十分淡然,不是吗?
“小妞,谁欺负你?好伤心哟!来,阿哥给你擦擦泪。”突然,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窜到我面前,嬉皮笑脸地在我面前晃荡。我又伤心又气愤,奋力打掉他的手,快步走过桥头往回走。那个青年大概以为我是一个放荡的女孩,边走边还回头招手:“小妞,来啊,陪陪哥们……”“他妈的,你也欺负我?!”我真想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让他尝尝姑娘的厉害,但我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故乡,遥远的故乡,是不是没有人欺负我?故乡,难道我苦苦寻求的橄榄树竟在故乡吗?这是不是有些可悲呢?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位少女的歌声,清清楚楚地回荡我耳际,一个字一个字仿佛掷地有声:
“……问三毛在何方你在何方?
天苍苍,野芒芒你在哪一方?
你也有惆怅,你也有悲伤,
眼泪不要抛在他乡。
故乡山花含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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