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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菜,不如过来和我与子川一起饮用?”谢芷拱手回:“文兄盛情,只是小弟遇酒即倒,怕明日起不来,误了时辰。”文佩并不强留,说着:“那下回再聚聚。”返回房中。
走过丙房,正月低声说:“文公子真是平近友善,也不知他与那李公子相处时是什么情景?”谢芷噗嗤,只是想象便觉有趣,“说不定就跟房里放了尊金刚一样,问他十句,都回不来一句。”
“哈啾!”谢芷脱去衣物,赶紧缩进被中。正月帮他拉好被子,幽幽说:“公子的碳钱都换成茶叶送人了,往后日渐寒冷,可如何是好?”谢芷将自己裹成一只茧,只露出一个头,“那礼本是该送的,何况我爹也常跟我说,既然要送人家东西,就不能随便。”大道理说完,声音渐小,“我家兴盛之时,几两银根本不算什么。”正月叹息,“公子还是早些适应吧,往后花钱都得精打细算。”谢芷用被子把脸蒙上,闷声回:“我知道了。”被中,眼角湿润,好在不会被正月看到。正月捡起谢芷脱下的衬袍,却见袍领已破,只得拉线取针,在油灯下细缝。
作者有话要说:
☆、(修订)日暖蓝田玉生烟 第二章(上)
正月走至食堂大门,见挂在外头的食簿上,确实无他家公子的名字,悻悻往回走,路遇别家的书童,这些人幸灾乐祸说:“你家公子又被断粮啰。”正月不吭声,不答理,挤出人群,突然有人扯住他袖子,将一份饭递给正月:“我家公子正要让我将饭菜送至谢公子住处,正好遇到你。”小燕笑容可掬,让人想到他服侍的公子文佩。正月不敢接过,连忙道:“这可万万使不得,留与我家公子吃,那你家公子不得空腹挨饿?”小燕回:“书院虽在山中然只需步行半个时辰就能抵达集市,不必为我家公子担虑。”言外之意是书院虽然附近买不到食物,但下山就能买到,花费半个时辰而已。正月想文公子果然家境殷富,缴了油米钱,却还派仆人下人去买吃食。“正月哥拿着,也免去我往回跑一趟。”小燕将装食物的木盘往正月怀里推,正月只得收下,“还请小燕哥代我家公子传达谢意。”
正月端着热饭菜往西斋走,不时有人回顾,毕竟他并非西斋住户的仆人,他自若走进孟然的房间,此时孟然案上摆有一份饭菜,一盘油饼。正月把文公子的好意说了,谢芷即羞愧又感激:“他真有心。”孟然说:“这下好了,这两日,你不用拿油饼充饥。”谢芷回:“吃人嘴软,得人家的好处,也得思回报,我穷得叮当响,还是吃油饼安心。”话是这么说,他已端过木盘,拿起筷子,夹菜送饭,摆明饿坏了。
“你怎么就没想过要回报我呢?”孟然敲敲桌上那盘油饼。谢芷嘿笑,避重就轻,“那下回我请你一盘。”孟然念叨:“诗有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岂是一盘油饼能报。”谢芷一本认真回:“那请你两盘。”
由于这回考置末等,谢芷被罚断粮两日,这是很严重的处罚,书院周边并无店家,要购买物品得下山去,往返费事也费财。考得差要罚,考一等成绩,也有奖励,奖一月米粮。
谢芷在盘中勤奋,边吃边嘟囔:“山长定这规矩,分明是劫贫济富。”孟然回:“尽胡说,叫你不勤奋。”谢芷抹抹嘴,抬头说:“我哪胡说,我这么穷,却被断了两日粮,姓李的那么富有,却还奖励一月粮,天理何在?”孟然摇头,“他考在一等,自然有奖励,你考在末等,必然要受罚,不服气,你也考个一等。”谢芷气结,好会才说:“孟然,就靠你为我们出这口气了,每次都让他名列孟然之后,为西斋房争光!”孟然无语,低头吃饭,他虽然不喜欢李沨,但也没有一定要胜过他的念头,何况在书院比小考没意思。
用过早饭,谢芷回讲学堂,找到文佩,跟他致谢。文佩说:“这惩罚毫无道理,饿着肚子,还叫人怎么用心读书。”谢芷尴尬,只是说:“见笑了。”赶紧溜回自己座位,此时李沨人已入座,见谢芷过来,冷语:“主人不济,家仆受累。”谢芷一听李沨说话,耳朵本能竖起,听完他的话后,虽然仍气得不行,却也不知道哪来的机智回道:“我琢磨着你肯定跟我有仇,很可惜我不认识你。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老爹当官就了不起,鼻孔朝天傲慢跋扈的混帐!”
谢芷这段话一口气说完,他直视李沨,李沨被骂了一通,不怒反笑:“想不到你谢三也有今日,竟说出这般话来。”谢芷望着李沨张口结舌,那神情跟见到鬼似的。他表情如此夸张,李沨却很平静,继续翻书阅读。
孟然入座,见谢芷神色似惊愕似恐慌,动作僵直,急忙推了谢芷,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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