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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佩往日虽不像谢芷多话,但是为人亲切,今夜很少开口,孟然坐了会,也觉没意思,起身告别。
谢芷将孟然送出门,孟然拉住谢芷说:“到时你搬出来,先到我那里住,你那房间好好通通风,我也会去检查一下,这之前都不要进去。”
见孟然神色严肃,谢芷虽然不解,也只得点头。
谢芷返回,孟然走至李沨门口,远远看着,若有所思,突然,有人鬼鬼祟祟出现,说道:“要我,那房间就不去住。”孟然回头,见是罗大进,这家伙固然讨厌,但他住在隔壁,又好打听,只怕知道些什么内幕。“怎么说?”罗大进神神秘秘将孟然拉到一旁,“你猜李沨这是得什么病?”孟然回:“我怎知道。”罗大进得意回:“他中毒了,那夜我看得清清楚楚。”罗大进将那夜怎么掩埋呕吐物,怎么请大夫都说了,未了,还道:“我甚至知道是谁下的毒。”孟然心已骇然,罗大进的中毒分析并无错,这家伙难道还真得什么都清楚?“文佩下的毒”,罗大进冷笑,“别看这人平日文质彬彬,温和可亲,可是貌似潘安,心比蛇蝎。”孟然心里有几分抵制,斥道:“你别胡扯。”罗大进像似有了十足的把握,“孟然,枉你是书院里公认的聪明人,却是如此的愚蠢,你可知道文佩与李沨是什么关系吗?”孟然被他这样说并不生气,何况为套罗大进话,他擦手笑道:“哦,你说说他们是什么关系。”罗大进接下讲的这段,那真是龙眉飞凤舞,但他说的事情太荒诞,孟然只当一半真。
照罗大进说法,自李沨“生病”后,文佩就没去见过李沨,这完全说不通,两人先前还好得住在一起。更何况,文佩的书童小燕却不时过来张望,像在监视着李沨的房间,当然更主要的是:
“我娘亲正是苏州人,全书院大概只有我一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要说这文佩有位姑妈文氏嫁在李家,多年前文氏唯一的儿子夭折,之后李老爷从外头领了个男娃回来,文氏虽然有女儿,但家产难免要落外人手里。李家是个大家族,却没几个男丁,如果李沨正是这来历不明的孩子,那文佩要毒害他不就有原由了。”
孟然返回自己的西斋房,往床上一趟,喃语:“文佩确有可疑,只是帮姑妈杀人也未免鬼扯了点,再说李沨又何必为他隐瞒罪行,说不通,不通。”
合上眼,眼前出现文佩被冷水拍湿的脸庞,脆弱憔悴,一双忧郁的眼睛深不见底,红唇翕动。
如此容颜,又早聪敏锐,却心如蛇蝎?不像,但此人或许也未曾在书院里袒露过真面目吧。真实的文佩又该是怎样?好奇得紧。
从睡梦中醒来,谢芷见到文佩的床边有灯火,墙上两个黑色身影晃动,文佩和小燕都醒着,又听到他们在低语,听得不甚清楚,大致听出文佩唤小燕去倒水,他好吃药。
文佩头又在疼,并且无法入睡。
谢芷出声,“子玉,那药粉一日只能吃一回,何况你睡前才吃下。”文佩回:“小芷,吵醒你了。”此时正月也醒来,谢芷下床,正月拿外衣帮他披上,两人过去看文佩。
灯光昏暗,但仍可见文佩额上汗水弄湿了发丝,他一脸倦意。谢芷在文佩床边坐下,执住文佩的手,着急:“疼得这么厉害,还是去请个夫子吧。”文佩苦笑:“夫子请来,天也亮了。”又说:“小芷,你去睡,我疼会就没事。”谢芷摇头,“子玉这是旧疾吗?怎么身边没带药?”文佩回:“不是,想是思虑过度引起。”“这可怎么办?”谢芷不知所措。小燕拿手帕擦文佩额上的汗水,一脸忧虑。正月说:“管宿人那应该有药,上回罗公子摔伤,也是找管宿人拿的药水。”小燕赶紧说:“我过去讨,还请正月哥带个路。”
两位书童离开,换谢芷拿手帕帮文佩擦汗,文佩对谢芷苦笑道:“小芷,我活该遭此罪,应得。”谢芷不知文佩意中所指,只是说:“烦心的事不要再想,越想头越疼。”文佩抓住谢芷拿手帕的手,幽幽说:“小芷上回说有两个姐姐,还问我有没有姐妹,我没回你。”谢芷腼腆:“我总是光顾自己说话,燃之也说我话多,你不用回答我的。”“不是那回事,小芷,我也有个姐姐,我们长得很像,是孪生子。”文佩自顾说,“但是我姐姐殁了,就在今年夏日。”谢芷目瞪口呆,续而神色忧伤,摸着文佩的头,低声说:“子玉,你要节哀,也要留心自己的身体。”文佩眼中有泪花闪动,哽咽:“她死得不明不白。”本以为文佩要哭出声来,却见他把脸一转,侧向床内。
谢芷没想到文佩身上还有这样的事,再回想总是微笑和亲的文佩,原来心里也有凄苦。身为朋友,应该把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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