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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即便深陷昏迷,仍旧睡不安稳,好几次都出现心动过速的休克状况。他不知道她在梦中究竟看见了什么,但他的心却随着她一起在经历伤痛。帮不了她,只能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诉说自己对她的情意,给她希望,给她温暖,鼓励她勇敢走下去。
显然他的祈祷,上帝收到了,留下了她的一条小命。那么多天的忐忑、那么多天的担忧,在看见她醒来后,千言万语全部只化作了一句。
“你一定要好起来。”
颈子上的伤口太痛,全身乏力,让她说不出话,只能费劲地点了点头。
望着脸色苍白的她,所有的眷恋压在心口沉甸甸的,这一刻,弗雷德只想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融进骨血,再也不必经历分离。可偏偏她满身是伤,脆弱得像一尊玻璃,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她捏碎了。思及她的感受,只能克制住心中的激荡,伸出了的手,最终只是轻轻抚过她的头发。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温柔和感恩,爱情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一个心如钢铁的人,也化作绕指柔?
刚刚脱离死亡,林微微精神不济,勉强硬撑了一会儿后,又晕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她的意识没有完全丧失。朦胧间,听见弗雷德喊来了医生,详细的全身检查后,他在那里询问她的伤势和病情。
医生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见,只是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弗雷德手上的热量透过两人触碰在一起的肌肤,正源源不断地传过来,温暖她冰凉的心。
有人陪在身边真好,让她感到安心,至少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在被那无际的黑暗吞没前,会有人拉自己一把。
如此浑浑噩噩时睡时醒地度过了一个星期后,身体状况开始好转,不再瞌睡,意识也逐渐清晰。只是浑身还是乏力,连说话的力气也使不出。
这天,醒来的时候,病房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睡了几个月,再也躺不住了,每天都在打点滴,一肚子的水,现在她只想起来上厕所。
好在这里是加护病房,房间里配备一个单独的卫生间,可即便这样,她也得走过去。40年代的医院不如现代那么先进,想上厕所,按个铃,护士小姐就会来救急。可在这里,只能等她们查房时路过。
这世上最难的三件事:第一就是将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里,第二是将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而第三,就是憋尿!!!
当尿意来袭的时候,无疑就跟世界末日没两样,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虽然病床旁边有挂着夜壶,可这玩意女人……怎么用啊!?
忍啊忍,忍到心脏都要爆炸了,为了简妮这条刚捡回来的小命着想,林微微一咬牙,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拔掉手上的点滴管,她将双腿移下床,本想站起来,没料到脚跟一软,噗通一下摔了下去。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只觉得腿上一阵阵的发麻,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爬不起来,她本能地张嘴想求助,可没想到出口的只是嘶哑无比的破音。颈子受创牵连到嗓子,喉咙哑了不能说话,身体衰退不能走路,简妮虽然活了过来,却成了一个半残废。
惊愕归惊愕,悲痛归悲痛,可厕所还得上。走不动,喊不出,只能靠双手,一路拖着点滴的管子慢慢向前爬,无比之悲惨啊!
越过椅子,绕过桌子,上个厕所都跟红军长征似的。好不容易爬到了厕所前,抬头一看差点没晕过去。丫的这到底是哪个坑爹的设计的?门上没有把手,只有一个小圆柄,而且那高度绝对不是简妮趴在地上能够勾到的。
眼中泪水翻腾,心中尿意泛滥,这生还不如死!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去勾厕所的门,折腾了半天也没见大门被打开。
站又站不起来,只能蜷缩在地上,一边生着气,一边猛敲这两条不争气的腿,在心底呐喊:神啊,我要尿尿。/(tot)/~~
正折腾着,房门被人推开,弗雷德回来了。在床上见不到人,他脸色一变,目光四处兜了圈,最后在地上找到了一脸狼狈的林微微。
他一愣,但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大步向她走来。
“我要上厕所。”她无声地说道。
“我帮你。”他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拉开厕所的门,走了进去。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图,林微微不由脸红了,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让她怎么尿得出来啊。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指指外面,然后又合掌拜了拜,意思让他先出去。
费雷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