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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家都沉默不语,林微微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用力地点头,“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一切皆有可能……”苏珊娜喃喃自语,内心极其彷徨,不禁反驳道,“可是,每次去的人都无一幸免。”
“你怎么知道无一幸免?”布鲁诺问。
“听说的。”她诺诺地回答。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要随便放弃。”他又道。
微微跟着点了点头,“要坚强啊。”
这话怎么都像是在和自己说。
要忍,弗雷德说过。
要微笑,银行家说过。
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不想过的坎。鲁道夫说过。
一句句激励的话,在微微脑中回荡,看着苏珊娜,她真诚地道,“活着是希望,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响起的鼓掌声给打断了。
“说得好。”
一回头就看见弗里茨站在门口,睁着一双碧绿的眸子看着她,眼瞳里闪着跳动的火苗。
他向她俩走了过来,然后,问苏珊娜,“你儿子叫什么?”
苏珊娜在看到他的那瞬,脸色变得苍白而绝望,在那里颤抖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叫什么?”难得他今天心情不错,又耐心地问了句。
“恩,恩斯特。”
“姓?”
“克拉格。”
弗里茨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似乎也没想起有这么号人物,于是,转头对身后的跟班,道,“去看看今天的死人当中有没有叫这个姓名的。”
“是,指挥官。”
闻言,林微微忍不住去看他,心想,这个人真的是残忍至极,在他手里过活,太凄惨了,因为他连半点念想、半点希望都不会留给你。
他的跟班走后,苏珊娜就一直在那里发抖,咬着嘴唇隐忍着眼泪。对她而言,是度秒如年,实在太可怜了,林微微偷偷地握了握她的手。苏珊娜立即像溺水的人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地抓紧她的手,投来感激的一眼。在绝境中,哪怕只是一个安慰的眼神,一次安抚的握手,都如获至宝。而她所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士兵很快又走回来,拿了一个名单,翻了翻,汇报,“死了。脑部中了一枪,当场毙命……”
他话还没说完,苏珊娜就尖叫了一声,受不了刺激当场晕了过去。
这就是他的目的,凌迟一个可怜女人的心,好卑鄙。林微微看着地板,不敢抬头,生怕自己眼里的憎恶和痛恨太清晰。
让士兵将苏珊娜抬下去,将其他人赶出去,然后他走了过来,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发。而林微微却以为他要动手打人,急忙向后退了好几步。
“不用怕。弗雷德让我善待你,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虐待你。”
他走到酒柜前,拿出两支酒杯,然后倒了一点白兰地进去。走回来,递给她。他是酒鬼,微微不是,不会喝酒,可在他的热烈注视下,却不敢不接。
弗里茨和她碰了碰酒杯,一口仰尽后,又给自己倒满了酒。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他向她勾了勾手指,伸手指着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下。
“不爱喝?”他的目光在她酒杯中打转。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只能硬着头皮举杯。白兰地不如红酒那般温和,味道即辛辣又刺激,啜了一口,被呛得差点没吐出来。
看着她扭曲的表情,他不厚道地笑,摸摸林微微的脸,把嘴凑过来就想亲上去。她吓了一跳,手一晃,杯中的那些酒如数倒上他的制服,真是一石二鸟。
见他怒目相对,她迅速地向后靠,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脸惊恐。
他虽然不悦,却没有发作,站起来三两下把衣服给脱了,露出精硕的上身。本来还想找件背心套上,但一回头对上林微微的目光,索性就这样赤膊着,反正天也热。
看他是戒备,并不是欣赏美色,但显然对方想歪了。哼着小曲儿,一步步走过来,神色愉悦。
他的肩膀上有子弹留下的伤疤,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细长的疤痕,显然不是打仗受的伤。这些痕迹因为年代长远,已经淡化了,在阳光下,也只能看出淡淡的影子。
见她的目光留在自己身上,他勾起嘴唇,道,“今天我心情不错,就给你讲个故事。”
能说不么?自然是不能!
“听过浮士德的故事吗?”他问。
歌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