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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小姐说:“总算过了这个隘口,你呢?”
高个子男生说:“马马虎虎呗,能用一坨狗屎糊着老师的眼睛就行。找个什么地方庆贺一下考试磨难后脱胎换骨的新生?”
罗小姐说:“我答应了劳朵拉去网球场。”
高个子男生说:“你们不需要我这个保镖吗?”
罗小姐说:“两个女生,再插进一个男生,搞三角恋呀。为了避免你破坏我们女生之间的纯洁友谊,还是把你赠给繁殖场吧,去网球场就免了。你看看你还像个男大学生的样子吗?衣服松垮,见着女生年糕一样就粘,校园混混初成长,社会上人们勾勒出的*倜傥的男大学生形象是:面好傅粉,唇若涂脂,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蓝制服口袋里插着一支金星牌钢笔。”
高个子男生说:“我开始也把大学想得很神圣。入学时,父亲扛着行李送我,交通阻塞,人高马大的家伙吃了亏,挤不过去,羡慕那些像苍蝇一样钻人缝的小学生。儿子开学的重大日子,不能耽误,父亲拼上老命,攀越一堵矮墙,绕过用青石板铺路的小巷,雇了一辆黄包车,直行无碍,胜利抵达。送新生入学的车辆又挨挨碰碰,有些是富家娇滴滴的粉红小女,一碰就化,使气地按着乱吼的轿车喇叭,像别人都是她们的障碍。有点胖的父亲经过颠簸,快受不了,我说:‘我们平民阶级的木轱辘掉了轮胎还能扛着走,而他们的香车宝马怕碰坏,冲过去!’这一招果然管用。五彩的翚鸟衔来缕缕阳光,水汀门像拦截大坝,琼台楼宇在海中浮出半截……不过是一座普通的水泥墙面,开着窄缝,就像哈佛大学的矮门,寓伟大于平凡之中,马赛克广场、华丽的公厕属于尘世,学生在各种功课构成的一个个精致小房子里修炼,羽化登仙,我发现人一弄学术,就得把吃、喝、拉、撒的祸心藏起来。我被强大气流推着,初临圣所,战战兢兢,看到趾高气扬的师哥师姐们冠戴一律,制服校徽亮闪闪,教员带着特深沉的表情,他们偶尔低头时,古怪一笑,像假装的尼姑和尚、各路巫士,平稳而行,被一个狭窄的秘密通道吸走。我知道自己稚气未脱,需要深造。灵魂优秀的人都是凡间天使,那些精鹜八极的学者就是大神了。校门口立着一只白鹤,像个优雅的卫士。我以为是个摆设,谁知白鹤用长长嘴喙示意我,我仓促赴学时衬衣领子翻在外面,我纠正过来,才被放行。白鹤爱洁,能检查出那些衣着随便的学生,据说学校的实验楼还镶着一块魔镜,能照出内心污点。该校的宣传单上还鼓励‘天使之恋’,只要是健康的男女生交往,催情方能励志,禁欲主义注定失败,这也是学生蜂拥而至的原因,教育大人真是开明哎。在新生报到处,同学们整齐排队,交费,领取单据。我的小聪明又来了,我装作提鞋跟、想挤到前面,谁知被维持秩序的‘巨人’老师识破,他的大手把我揪起来,强悍的保卫科长铁树般硬戳戳地立在那儿,别说小偷,老鼠、螳螂也不敢进入校园。他放下我,拍出我的一个响屁。几个小女生的奶糖把黑大汉贿赂得呵呵笑了,呵呵呵呵!吹得梧桐树叶落下几片。我心里说:色鬼!不,也许在天使学校里应该叫情圣。我从资料库领取了新书背在肩上,下台阶时,哗啦散架了,我干脆丢下课本,倚树望着低低飞来的一块云彩。金色阳光照得云彩透亮,在我眼里变成焦黄流油的烤鹅腿,我吧唧着嘴。林荫道上一个飘飘若蝶的女生,来到我脚下,说:‘你大概在知识海滩上落难,需要美少女战士解救。’我抬头一看,是你——罗小姐,脸上氤氲之气消散,肤白似雪,顾盼生辉,然后邪魅地一笑。陌路相识,真是缘分。教学楼耸入云端,气势恢宏,栏杆是用天神的牙齿做的,广播站的喇叭可以接受上帝问话,巨型水泥盒子上开着一个个方格子,学生们麻雀般的头颅从里面探出来,我们惊叹,爱因斯坦、孔子等大师是不是站在教学楼顶上啊?我们还遇到一个送女儿上大学的富商,女儿说:‘爸,你回去吧,到净界了,你的烟酒味会熏坏天使。’原来吭哧吭哧给她扛课本的是她老爸,老爸是总经理,指挥着大公司的千军万马,甘当女儿的脚夫。老爸胖脸上淌着舔犊深情的汗珠,手指上戴着的钻戒也沾些灰尘,却很愉快,套上自备的小滑轮走了。教学楼封闭得像个圆形铁桶,朝阳一面的厚墙烫烫的,大概过多吸收了太阳紫外线的缘故。保卫科长传了暗语:‘随物赋形!’考考新生的颖悟能力。我说:‘随物赋形的意思是,开启智慧之门、打开心灵宫殿的钥匙应是我们自身携带,衣服或身体部位。’你说:‘用女生的隐秘器官当通行证,校长是流氓啊?’我说:‘肯定是男女生一致的东西,哎,我们胸前不是佩戴着校徽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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