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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冯慎看了田香瓜,又对冯全道:“回宅之后,让常妈她们收拾出一间房来,再上备些吃食被褥、热水温汤。”
冯全察言观色,见冯慎边上站着个灰头土脸的小丫头,当下犯了疑:“少爷,这位姑娘是?”
听得冯全问起,香瓜张口便道:“俺……俺是他媳妇儿!”
这话一出口,一干人等皆傻了眼。
“少……少爷,”冯全像含了块烫嘴山芋,惊得连句囫囵话也说不出,“这……这闹的是哪出啊?什……什么时候……多……多出个少奶奶来?”
“香瓜,不得浑说!”冯慎拉下脸来,冲香瓜低喝道,“这男女大妨岂是儿戏?休要胡言乱语,败坏自家名节!”
“啊?”香瓜眨巴几下眼睛,满脸委屈,“冯大哥……你……你又不要俺了吗?”
见香瓜一副可怜模样,冯慎哭笑不得:“你我之间并无婚契,又何来要与不要之说?”
“有……有啊!”香瓜急得水泪在眼眶里打转,“俺爷爷临死的时候把俺托付给你了,当着他的面,你也答应要好好待俺的!冯大哥……你可别说话不算话啊……”
香瓜说着,忽见查仵作躲在旁边偷笑,便一把将他拖来:“那时候你也在场,你得给俺做证!”
“倒是有这档子事……”查仵作一时语塞,“可……可……”
“看吧!连查恩公都这么说!”香瓜眉眼含泪,抢话道,“冯大哥,你别嫌弃俺,俺这是落了难,才没正经打扮……之前在天津卫那会儿,俺天天有花褂子穿,就连黑儿娘都说俺长得水灵……”
香瓜口无遮拦,竟把林黑儿都说了出来,若再不拦着,非出大乱子不可。冯慎和查仵作没了法,只得先好言稳住香瓜。
几人劝了半天,那香瓜这才不哭。记起香瓜腕上藏有甩手弩,冯慎恐在公堂上引出误会,便让她解下来,着冯全先带回家中保管。
香瓜依言,将甩手弩交与冯全:“这是俺黑儿娘的遗物,你可别弄丢了。”
“不会不会,”冯全拿条帕子裹了,好生纳入怀中,“少奶奶,你只管放心吧……”
“又来胡说!”冯慎气得脸都白了,斥道,“还不赶紧走?”
冯全扮个鬼脸,一溜烟跑远。
查仵作忍俊不禁,乐道:“这冯全真是个鬼机灵,人还没进门,就先拿话供起来了。”
“查爷就别打趣了。”冯慎叹了口气,又嘱咐了香瓜几句,同进了衙门。
大堂之上,已是灯火通明。众衙役搭了那些死尸,于堂下一字排开。因提前打过招呼,田老汉的尸身用白单盖了,单停在一隅。
冯慎让香瓜在田老汉尸身前跪好,自己将穿戴稍加整理,便与查仵作侧立堂边。
不多会儿,府尹从后衙转来,见冯慎等人满脸霜色、遍体带伤,心下很不落忍。可公堂上却不好寒暄,只是轻点了几下头,以示赞慰。
府尹落座,将惊堂木一拍,众衙役杵棍击地,齐喝堂威。宣一声“带人犯”,那四名还有口活气的凶徒,便被拖死狗一般的押至大堂。
“大人,”鲁班头冲上一抱拳,“全都在这里了!”
府尹虎目一瞪:“哪个是赖青?”
鲁班头在人犯里拨拉几下,扯住赖青辫子猛力一拽:“这小子便是!”
赖青脑后吃疼,不由自主地仰起脸面。
“果真獐头鼠目,端的可憎!”瞧见赖青模样,府尹顿生厌恶,当即挥挥手,示意将赖青头脸按下。
随后,府尹又问起缉凶经过。冯慎便将如何寻迹、如何摸入枯林、如何以一敌七等诸事,巨细无漏地复述起来。
府尹越听,心下越是惊怒。得知恶徒险将冯慎逼害身亡时,再也按捺不住,他急令左右先将四人掌嘴各十。
左右得令,齐执签板,按住那四名恶徒,便劈头盖脸地掴将起来。这干歹人丧尽天良,衙役们哪会手软?尤其对那赖青,更是铆足了力气。
待十下扇完,那四个歹人也七仰八斜地歪倒在地,腮帮子肿得像是馒头,吐出口血来,都混杂着几颗牙齿。
府尹也不去理会,任其呻吟爬滚,见堂下还停着“猪尸”“猴尸”,又着冯慎和查仵作验查。
二人取了验具,便开始当堂验尸。几经割皮取骨,确凿那些“猪猴”,正是活人造畜而成。
众人心里饶是有了准备,可亲见了这幕,还是惊得瞠目结舌。府尹气断了肝肠,唤人取来几桶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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