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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一阵,恰巧路过冯宅。见天色已晚,冯慎便让众人稍候,打算回宅备些干粮清水,供路上饮食。
正巧这几天冯家做白事,常妈蒸下不少白馍炊饼。冯慎刚吩咐下去,冯全便端来分发给众人。干粮备齐后,冯慎跟冯全耳语了几句,便又出发。
出了城门,众人鞭鞭打马,直奔那后生所指之处。查仵作闭眼咬牙,死死抱着冯慎后腰,一刻也不敢松手。
也不知颠簸了多久,一行人来至那张家洼子。冯慎让众人先用些干粮,自己下马去村里打听。
这一问之下,果然也有村汉说看到过“走尸”。可讲来讲去,那村汉也讲不出个道道来,只是一个劲儿的说那尸体如何诡异。冯慎无奈,又问起那伙人的去向,那村汉想了好一会儿,才指了个大致的方位。
冯慎暗忖:寻常脚夫,一日下来能行个六七十里地。可那伙“赶尸匠”带着尸首,最多也只能走出四五十里。若是真“赶尸匠”,肯定还得遵循“天亮不驱尸”的忌讳。可那伙人身份未定,也不好妄下断论。
冯慎一面想着,一面缓缓出了村。
见冯慎出来,查仵作忙将嘴里面馍咽下,起身迎道:“冯少爷,问得下落没?”
“只打听到朝南边去了,”冯慎道,“可南边连官道加岔路有好几条,说不准他们究竟是走哪条路……”
“嗐!”鲁班头抬头看看天,“反正查也查了,找不到人也没法子,不行咱们就打道回府,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这黑灯瞎火的怎么找?”
“鲁班头,”冯慎冷眼而视,“恕冯某直言。自打出了这盗尸案后,您就总是推三阻四,就算不情不愿的过来查案,也感觉有些虚与委蛇。莫非,您是知道什么内情?”
“内情?我哪里会知道什么内情?”说着说着,鲁班头突然回过味来,不由得脸色一变,“哎?姓冯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希望是冯某多虑!”冯慎回道,“鲁班头若无异心,那还请竭力追凶!”
“姓冯的!”鲁班头怒道,“咱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异心’?!”
“班头见谅,”冯慎挺着腰杆,缓缓说道,“恰方才冯某口不择言,说话冲撞了。既然班头疾恶如仇,那我们便加紧赶路吧。”
“要说是为查案,老子也认了!”鲁班头依旧忿忿,“可明明是赶尸的,却硬被你说成是什么谜案,老子还真不信你有那神机妙算的本事!姓冯的,若查不出什么来,你怎么说?别以为有大人撑腰,就敢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使唤人!”
“鲁班头言重了,”冯慎道,“冯某枉受大人抬举,进得顺天府。入职以来,自是兢兢业业,从未敢沾沾自喜!”
“别说这些不疼不痒的虚话!”鲁班头一瞪眼,“我只问你,若那伙人真是‘赶尸匠’,你当如何?”
“若所断有误,”冯慎厉声道,“冯某自会引咎责辞,卸下经历一职,从此不踏顺天府半步!”
“好!”鲁班头抚掌大叫,“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
“哎呦,”查仵作一看二人闹得不可开交,急得抓耳挠腮,“在这节骨眼上,你俩就别置那劳什子闲气了!都少说几句……少说几句吧……”
“老查,你甭在这和稀泥!”鲁班头骂道,“老子知道你是哪头的!”
“嘿?”查仵作一听,气得直跳脚,“你这人怎么不分好赖话!”
“哼,”鲁班头理也不理,只是盯着冯慎,“记住你方才的话!”
冯慎道:“不劳班头挂心,冯某定不食言!”
“那就好!”鲁班头转回身,冲几名马快大喝一声,“上马!”
众马快听得号令,便纷纷骑坐于马上,取了火把燃起,整装待发。
“弟兄们,”冯慎端坐于马上,冲众人道,“夤夜追凶,莫辞劳苦。待此案结后,冯某定会俱表大人,为诸位邀功!”
众马快听后,皆齐声道:“任凭冯经历差处!”
“要追便追,还啰唆什么?”鲁班头冷哼道,“走吧!”
冯慎也不吭声,拨马认道,率先领在前面。
绕过张家洼子,众人一路南行。冯查二人同乘一匹,那马负重自是较大。行程一久,便被其他人甩在后头。
“冯少爷,”查仵作坐在冯慎背后,低声道;“今夜您怎么也按捺不住脾气了?”
冯慎斜眼一扫,见无人留意,这才小声回道:“查爷,我也是出于无奈。这鲁班头身上疑点重重,我那番说辞,也无非是想警示一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