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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一拨,手腕疾抖,那峨眉刺便可贴掌飞转。或守或攻,皆遂人愿。若要守,只要将峨眉刺抡圆了朝前一挡,便可拦下逼来的攻击,使之水泼不进;若要攻,只需将中指屈握,以刺、挑、铰、扣等招数,配合着步、势、身三法,来重创敌手。
使峨眉刺之人,踏的是“井字八角步”,每角八式,共八八六十四式。它融刀贴、棍挪、剑劈三器,起手六合,藏蓄八荒。
这闺妇习武,比不得那身强力硕的健汉。她们使不动那锤斧等沉重兵刃,往往会挑一些轻便趁手的短械。这峨眉刺,便是她们上佳之选。
所以,那少女用峨眉刺并不足奇。可奇就奇在,她居然随身携了那么多支!
冯慎拿眼在地上一扫,连同手里的,一共是八支峨眉刺。并且,还被那少女当成是暗器使用!
越想,冯慎就越是后怕。要知道,这十寸来长的峨眉刺,不似镖类等暗器。它不但分量沉,而且极难控制。几乎是电光火石间,那少女便八刺齐发,出手之快、击掷之准,简直是神鬼莫及!
按说这般精深的手段,与那小小的年纪,应是绝不相符。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由得冯慎存疑。
想来想去,也仅有一个可能。除非那少女……师出唐门!
心下虽然怀疑,可也不能一口咬定,那少女就是唐门中人。这八支分水峨眉刺,通体溜光,并无什么佐记。仅凭这个,无法推断出什么。
可不管那少女身份如何,她来这墓田里,定有企图。记得临走时,她曾说过要找人之类的话。这里面的暗线,怕是得千丝万缕。
“少爷!”正想着,冯全在一旁指着墓园前那个小棚屋道,“那里面有动静!”
冯慎神情一凛,抬脚便朝那棚屋冲去,查仵作和冯全也紧跟其后。
推开棚屋的门后,一名须发皆白的老汉正趴在地上。那老者背上隆起,毛发稀疏的脑后,高肿着一个瘀青的大包。身上被五花大绑不说,嘴里还塞了块破布。见来了人,拼命的挣扎着,口中呜呜直叫。
不用说,这才是那真正的守墓人。三人赶紧动手,将驼背老汉身上的绳索悉数解开,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驼背老汉的罩衣被那少女扒穿了,冻得瑟瑟发抖。冯慎见状,忙让冯全去外边,将他的罩衣取来。
没过一会儿,冯全就拾着那身旧衣裳回来,驼背老汉赶紧一披,又摸出火镰、烟锅子,哆哆嗦嗦的点燃。几口辛辣的旱烟下肚,这才多少有了点热乎气儿。驼背老汉咳嗽了几声,问起三人来历。
冯慎忙禀明身份,又问起那驼背老汉,如何落得这般光景。
“嗐,”驼背老汉苦着脸,“也不知老头子我造了什么孽……眼看着到黄土埋到脖子的年纪了……却被人又打又捆的……遭了一宿的活罪……”
“一宿?”冯慎愣了一下,与查仵作对视一眼。
“可说是呢!”驼背老汉摸了摸脑后的包,疼得直龇牙。他又咂了口旱烟,这才向冯慎他们道出经过。
昨夜,风刮得紧。这棚屋里倒处透风撒气的,驼背老汉便有些耐不住寒。坐了一会儿,就提早铺开被褥,上了土炕。
刚要睡着,便听到棚屋外传来一声铁器交撞的音。开始,驼背老汉还以为外头风大,自个儿听岔了。可紧接着,又听见几声低低的喝骂。
越听,驼老汉便越觉得不对劲。那沉重的脚步声凌乱纷杂,显然不是来了一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会在这寒天冷地的夜里,来这片墓田呢?
若说是刨坟取宝的盗墓贼吧,也有些不太可能。驼老汉守的这片墓田,葬得多半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儿。若真是资财殷实之家,也不会把死者往义冢里埋。说是守墓,其实也就是给那些荒坟除把草、添把土。既是些贫坟苦丘,棺材里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奇珍异宝。墓主下葬时,最多在嘴里含上枚“压口钱”、手里握上对核桃。所以极少有盗墓贼会惦记这片地方。
不过,这话也不能说死了。这无论是穷是富,对身后事都极看重的。就算没有珍宝陪葬,也会在死尸身上套几层好料的殓服。
有些实在活不下去的贫苦人,便会趁着夜黑风高,从死人身上扒下些没烂透的殓服。浆净消味后,拿到估衣铺去碰运气。若是估衣铺的朝奉打了眼,误将这殓服认作是不穿的旧衣,便也能混上几枚大子儿,吃上顿饱饭渡饥。
于是,驼老汉躺不住了。赶紧披衣趿鞋,提着马灯就冲出棚屋。
谁想到才一露头,连外头什么人都没瞧见,驼老汉便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