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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称霸全国?……那个人,难道是赤木学长吗?”
有元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强笑道:“不,是另一个人啊。只不过他并没有实现他的诺言,很快便抛弃了我们……而赤木,同样也没有。”
七海雪沉默了。
“我们从国中开始就一直是篮球部的成员。那时候,篮球队同年级的四个人关系非常好,除了平日的部活,常常私下里也相互比赛,一起训练。虽然我们的技术并不算好,尤其是我。”
时间似乎一瞬间回到了四年前,海边的水泥球场,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
有元记得那时的天空蓝的发白,强烈的阳光让篮筐变成浓烈的阴影。他们奔跑着,手里有一颗篮球,表面的纹理被磨得光滑,有些地方因为关总是坐在篮球上,弄得有一点鼓。
他们奔跑着,绕着洒满煤渣和碎石的简陋的跑道;他们奔跑着,一次次重复着三步上篮,传球,假动作过人,三分球投篮……
每个人的脸都晒的黑瘦,大汗淋漓的夏天,他们穿着短裤背心拍着球。充满气的篮球在坚硬粗糙的水泥球场上拍打出“砰砰”的声响,那种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震动,听起来让人心情变得愉悦。橘红色的篮球在天空和大地之间上上下下,他们呼喊着,轻松的甩腕,力量传过指尖,带着体温的篮球划过空气,然后被另一双手准确的,紧紧的接住。
时光不断的飞逝,少年们渐渐的成长。他们在朝阳初升时打篮球,在夕阳下沉时打篮球,在正午的烈日下,汗水会顺着太阳穴流到下巴。
他们奔跑,像一群小马。他们奔跑着,肢体不断的相互碰撞。橘红色的篮球在彼此之间传递,橘红色的,带着风,带着砰砰的闷响,带着阳光,带着队友指尖的力量划过湛蓝的天空……
“我身背白色球衣第7号,比赛时,我是中锋。关则是5号,位置是大前锋。我记得我们的4号,我们的队长,我们的得分后卫,他奔跑时柔顺的头发在风中鼓荡,他细长的腿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他的速度很快,像一道白色的光。他跳起来,然后举起手臂,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金属的圆框被碰的摇晃,球进了。——我们欢呼。”有元微笑起来,“他带领着我们夺取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是我和关尊敬并追随的人。”
七海雪静静的听着有元的讲述,每一个热爱篮球的人都能感同身受的故事。
“我们一共打过多少场比赛,我已经记不清了。国中时代的最后一场比赛,是我们和另一个中学争夺冠亚军。我们的对手非常的强大,比分一直对我们不利。虽然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抢拼,但是到了最后12秒,我们还是落后对手一分。而且控球权还在对方的手中……”
争夺国中时代的冠亚军吗……?七海不由得想到了什么,但是很快便被有元的讲述吸引了过去。
“当时,我和关他们都有些绝望了,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但是我们的队长还是大声的鼓励我们,他信心十足的道——‘还有时间呢!我们一定能赢!’哈哈,真不知道当时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有元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我们全都相信着他,我们全心全意的相信着,只要跟随着他,就一定会取得胜利!”
“我没什么体力了,只记得白色的球衣,队友们大喊着回防,队长猛地截下了对手的球,我们拼死为他清出一条进攻之路……球在我们的手中传递着,篮球击打着大地,像心跳。”
“后来呢?”七海忍不住的问。
“后来,最后的三秒钟,队长他不负众望的杀入禁区,一个轻松的跳投,姿势非常的漂亮——只是看着那道弧线,我就知道,一定会进。我两手叉腰大口的喘气,口干,但是心中充满巨大的喜悦……”有元沉浸在回忆中,“我们赢了!那一年的夏天,我们夺得了县大赛的冠军,而队长则被评为最有价值的球员——他当之无愧。”
有元微笑着看向七海:“我们的队长就是发誓要让湘北称霸全国的那个人……就是你照片上的这个人。”
虽然七海雪已经猜到了那个队长的名字,但是有元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三井君……?称霸全国?——他的梦想竟然和赤木学长的一样,可是,怎么会……?”
“是啊,我们是那么的相信着他,追随着他一起来到湘北……可是,他却背叛了自己的誓言,背叛了我们的梦想……抛弃了篮球……”有元苦涩的笑着,“我们,我和关……怎么可能会讨厌篮球呢?但是,当梦想被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