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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次。”
“嗯?”遗玉酒劲儿彻底冒上来,昏昏沉沉地倚着他,被他有一没一下地摩擦着后颈的细绒,怒意和伤心都被这细微的动作安抚。
“我是你爱恋之人。
”低哑的嗓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诱导。
“晤……我是你爱恋之人。”遗玉嘟囔着学舌,很想睁眼看看他,可眼皮子却沉地掀不起来。
“对,”他低头寻到她耳畔,轻轻一吻,“你是我爱恋之人。”醉着,尚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的遗玉,侧头躲过耳边的麻痒,在他胸前我了一处舒服的地方蹭了蹭耳朵,最后咕荣了一句:
“订金……许是退不了……赔了……”
“回王府。”
“唉、是。”
将人放在床上,一根根轻轻掰开她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指,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再转身,眼底的温柔已不见了踪影。
“去煮解酒汤。”
“是。”平卉低头应了一声,担忧地看一眼床上的遗玉.小跑了出去。
“殿下,时候不早了,您回屋歇着吧,这里有奴婢照料。”平彤端着热水盆子,大着胆子对床前挡道的男人道。
李泰没吭声,只是挪开脚步,就在床对面的软榻上坐下,看着在床上慢慢缩成一团的人影。
看着不打算离开的主子,平彤无奈地蹲在床边,先给遗玉脱下鞋子,再用帕子绞了热水,先铬遗玉仔细地净了手,擦到脸时,视线从她酒后红润的小脸上,瞄到她那张红肿的嘴唇上,可想先前是怎样一番蹂躏,眼皮跳了跳,只觉得背后的视线盯得人头皮发麻,手上动作放轻,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今晚她说什么,都不会离开这屋子半步——
这还有一个月大婚呢.她可得看好了小姐。
第七十四章 宫
马车里的窗帘半掀着,遗玉半倚在车壁上,就着外头透进来的阳光,翻阅着一卷《西山杂谈》,上卷她两年前曾看过,对里面几个特别的偏方很有印象,现在她手里的这下卷,是阿生今早上拿给她的——昨晚她宿在魏王府。
李泰坐在她对面,两手叠在膝上,昨晚没睡好,可他心情却不错,见她半盏茶的工夫已换了三个坐姿,出声问道:
“头还疼吗?”
遗玉轻摇了下头,没吭声,也没抬头看他,若是有的选,她宁可这会儿用两条腿一个人走回龙泉镇去,而不是同他一起坐在这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中,往宫里去,准备看一场无聊的马球赛。
她昨晚是喝醉了,又健忘了一回,可关键部分记得清清楚楚,比方说,她看见李泰同一名半裸的女子在房里亲热,比方说,她下楼时候用失魂香迷晕了几个堵人的打手,比方说,她昨晚骂了他一句,结果被他冷冷地瞪了一眼,魂儿差点被吓飞,记忆最后,就卡在他将她搂在怀里,后来呢?
尽管亲眼看见了他和别的女人亲热,但她酒醒后,没了感情上的冲动,还是本着“耳听为实、眼见为虚”的原则,压下心里的苦闷和酸涩,想要一个解释。
只可惜,后来发生的事,她从早上起床回想到现在,脑子都想抽了,就是死活想不起来一星半点儿,他到底向她解释了没有,她不记得,再让她开口问,万一他当真是背着她去。。。。。。还是不问好了,就当她胆儿小——
手指捏紧了书纸,咬牙在心底暗骂一句:卢遗玉,你当真是没出息透了!怕个什么,有话就问个清楚,就是死刑还得判一下呢!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遗玉吸了吸气,声音却平静的有些异常,“你先说。”
李泰看看她始终没抬起来的脑袋,道:“昨晚——”
“算了,”遗玉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将手里的书册窝成了卷状,“昨晚的事,我记不大清楚,有话问你,你愿意回答就说,不愿意就罢。”
李泰掀了下眼皮,道:“你问。”
“你昨晚去那里干什么了?”
“赴约。”
“…谁的约。”女人还是男人?
“吴王。”
还真是她猜的那样,俩人谈完正事,就顺便搞点儿休闲活动。遗玉暗暗冷笑了一下,早上喝的那半碗粥开始在胃里翻腾,忍住恶心,低声道:“昨晚那名女子是谁?”
“是李恪的女人。”
遗玉不是天真不悟的黄毛丫头,这大唐皇室阴暗和靡乱的一面,她没亲眼见过,可也有所耳闻,就拿当今皇上来说,而今身为他四妃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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