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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成哥。”后生指着旁边那人说,“就是这个人在找你,他说自己是记者。”
成希给李向泽递来一支香烟,被李向泽婉拒之后,自己点着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第三支烟抽得也只剩下屁股了。成希猛抽了一口,把烟头丢地上:
“你不是要了解情况吗?来,我先给你看样东西。”
成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门诊病历、X光片以及几张照片。
“你看看,这是被人打伤之后拍的。受伤的那个人是我,而打我的人就是钟同及其同伙。”成希说,“我以前是做生意的,狠赚了一些钱。但近几年情况不是很好,做了几笔生意都赔了。去年底,经老乡介绍,认识了游兴市的钟同。钟同告诉我有一个发财的机会,就是合伙承包游兴市郊区一段公路路面工程。因为我当时正愁没有生意,加上有老乡的推荐,我想这个项目应该可以赚到钱。谁知,我掉进了一个陷阱之中。我与钟同的口头约定,由他打通当地所有关系,购置设备,并出资30万元,而我则出资100万。结果,钟同除了请公路局的领导吃了两顿饭之外,根本就没有再作其他投入。所谓的设备,是从他一个朋友那里借来的,在施工的时候总是出故障、撂摊子。那时候我已经投了10万进去了,本来想支撑下去的,但看到眼前的情景,我宁愿赔了这10万,也不想与钟同继续合作了。谁知钟同得知情况后,找来他的几个‘弟兄’,把我关在市区内一间破房子里,要我赔偿他投入的30万。实际上包括他请客吃饭、借设备,最多用了几万块钱。最重要的是,由于他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才导致工程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怎么能将责任推到我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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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有志男激扬文字 无冕梦初历风雨(9)
“后来呢?你报警没有?”
“当时我的手机、呼机都被他给收了。关在一间黑屋子里,每天他派两个后生看着我,稍有不顺心就对我拳打脚踢。你看,这些伤就是他们打的。”成希一边说着,一边撩起他的裤管给李向泽看。在成希的小腿上,果然留着几道疤痕。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在他们拷打我的时候,我偷偷地藏了5块钱在鞋子里。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我从破屋子里翻窗逃了出来,用这5块钱打车,找到我在游兴市环保局工作的战友。我找他借了些钱,搭车跑了回来。”
“然后他们就追到了球西县?”
“是的。但球西县毕竟是我的地盘。他们人还没到,就有人通知了我他们的行踪。我马上到公安局报警。钟同他们居然径直找到了我的家,对我老婆进行恐吓,声称若不还钱,就让我们一家人好看。”
“他们真这么说?”李向泽脑海中浮现出钟同儒雅的外表,他怎么也难以把这样的绅士与一个恶棍联系起来。
“这是他留的恐吓信,你看看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成希递给李向泽一封信,信上写着:
老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是逃不掉赖不掉的。你有儿有女,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他们着想嘛。
钟同字写得歪歪扭扭,但李向泽一眼就认出来,那确实是钟同的手笔,因为此前钟同给他留姓名、联系方式的纸上,正是这样的笔迹。
从球西县返回游兴市的路途中,李向泽想了很多。徐洁老师曾经告诉他,在采访中,一定要全面占有素材,不能够受任何情绪的左右。李向泽觉得自己在采访钟同时,受了他的情绪感染;而后来采访成希时,又不知不觉地站在了成希的一边。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不是一个合格记者所应该具备的素质啊!”
李向泽一边自责,一边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到达游兴市后,李向泽决定先到公安局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真如成希所说,那么,钟同不可能不在公安局留案底。民警罗清汤接受了李向泽的采访。他说,钟同是他们局里重点“关照”的对象之一,但最近几年他没有犯什么事。钟同与成希的事情,更像一个经济纠纷。他们俩事先也没有签署一份正式的合同,所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钟同“软禁”成希肯定不对,但成希想空手套白狼在游兴市也肯定行不通。
看来,这件事情的症结在于钟同与成希事先没有签订一份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所以,当问题出现之后,才没有一个可供参考的解决问题的标准。李向泽把采访情况向伊彪主编作简要汇报之后,开始动笔写作。两天时间,一篇洋洋6000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