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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玩笑太过火了。”毫不畏惧地以冷厉警告的目光注视着一条麻远,蓝堂英近乎咬牙切齿地说。
一条麻远面色冷峻地看着被架院晓以及一条拓麻拉开的两人,平缓念出的话语却带着宣判死刑般的寒意,“早园家的女儿和蓝堂家的儿子吗……”
“明知渴望纯血种的血液是最大的禁忌!”身为玖兰枢衷心的追随者,蓝堂英的怒火理所当然地烧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我才不怕——”
——“啪!”
清脆的打击声阻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诳语,玖兰枢上前两步将捂着脸颊的蓝堂英挡在身后,面对身前的一条麻远尊敬地躬身致歉,“疏于管教让您见笑了。”
“只要有枢大人在,我就放心的把孙子留在这里了。”他单膝跪下重新执起玖兰枢的手,看似恭敬地亲吻。
然而这难得尊重的举动却仿佛只是下一场针锋相对的前奏。
“不过在此之前,可否请玖兰咎大人出面一晤?”一条麻远重新站起身,直视着雍容优雅的君王,无意掩饰视线中那些不容忽略的阴冷,“他应该是……在这里的吧。”
“的确在这里,”事情终于步入了计划的正轨,玖兰枢也并不打算继续之前温和有礼的伪装了,将那些威胁视若无睹,即使是询问的语气也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我也正想提起这件事——烦请一翁将他交给我处理,如何?”
一条麻远掺杂着岁月沧桑的浑浊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这位藐视血族法则的大人真的是非常危险,还是由元老院来管理比较安全。”
“是吗……”玖兰枢不置可否,然而紧接着,他说出了无异于向一条麻远宣战的言辞,“但是败坏了玖兰家名声的后裔,我还是想要亲自惩罚啊。”
令人发颤的沉默如同战火一般漫延开来。
这一场注定的对局似乎于此时才达到其应有的高|潮,汹涌的魔压轰然爆发的时候,战局中心的二人默然的对视再也不掩浓烈的敌意!
一条拓麻失色地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切,一边是他的朋友一边是他的亲人,想要阻止却又无从下手,然而就在他决定直接挡在二人之间的时候,一条麻远终于开口了。
“……如您所愿。”话虽如此却并非妥协,不过只是即将拉开帷幕的、激烈交锋的开端。
——即使他这样谦恭地称呼着玖兰枢:“我的王。”
作者有话要说: 妈妈可不可以告诉窝……
为什么第八夜就是写不完……Orz
☆、第八夜~迷局(下)~
云层遮去了月轮。
无星的盛大夜幕终于凋尽最后一丝光芒。
一片空寂的室内,他亲手放下的厚重窗帘仿佛一道最为坚固的屏障,隔去了光线落入这个房间仅剩的可能性——这或许是血族最喜欢的环境。
黑色那样浓郁,纯粹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就像此时此刻固执地覆在他眼前的那片晦暗。
分明应该是吸血鬼视物最为清晰的条件,他却只觉得充斥着黑色的视野里空无一物,无论如何睁大眼睛,都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
直到玖兰枢推开门的声音传来之时。
——如果玖兰枢再晚回来一秒的话,恐怕他真的就会这样冲出去直接杀了一条麻远,纵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
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进来的俊美男子,听见随着他步履移动而逐渐接近、平缓的、漠然的、毫无感情的陈述:“你可以走了。”
玖兰枢视而不见地绕过呆立于厅室中央的男人,走向窗畔拉开窗帘放进终于割裂云层的月光,而后转身取过放置在书桌上尚未处理的文件,兀自走向长椅慵懒地躺下来、如同未曾经历过方才那令人恼火的危险对决,若无其事地拆开信封,取出其中的信纸开始阅览,从始至终都没有留给千夜咎一个多余的注目。
然而这短短的一句话,却无异于最后一击的重磅炸弹,使得千夜咎无措地瞠大眼。
耳畔回响着玖兰枢与一条麻远的对话,声音由小到大逐渐扩散开来,最后变为足以令人发狂的轰鸣,那样的暴躁喧嚣、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击着仅存的理智!
那些恐惧太过沉重,即使双手已经攥得紧到指甲都深深扣入掌心的地步,也无法压抑那股自心底升腾而起的寒意,蔓延全身的战栗无论如何都难以克制,偶尔甚至能够听到他牙关相撞的咯咯声。
——这似乎是一片静谧的房间中,唯一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