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明白了。”
半晌,门内门外都无动静,用力清清喉咙,景福再次提醒,“太夫人、大少爷还有少夫人此刻都在大厅等着你。”
“下去。”他火气旺盛地说。
“是。”景福瑟缩着身子,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先行离去。
“你该死地没听到吗?全屋子都等我一人,连我过门的妻子都在,快点进来帮我擦背。”
“妻子”这字眼让樊悠闵如遭当头棒喝,若非景家毁约,她今日何苦受此折磨。景焰的声音如雷击,震得纤弱的身子剧烈地摇晃着,怎么能进去替他擦背,那是种私密的行为,男女授受不亲,若果传了出去,非但爹娘为之蒙羞,连黄花大闺女的清誉亦毁于一旦。
冲动之下跑出门外,却又随即止步,转过身望着半敞的门扉。她想逃,远远地逃离此处,别让景焰羞辱,但她只是个丫头,哪有任性的权利。
理智上明白自己应该忍,应该像个守本分的丫头,安静而无波的在府里度过卖身的时间。
以往不都这样过的吗?
视若无睹,听而不闻,麻木自己的心智,她只要想起未来能与爹娘共度的好日子,便能苦中作乐,但现在……
算了,这些都只是试炼的过程,没有人会知道的。深呼吸,就当她带着受刑的决心,准备跨入其内,却见景焰慌慌张张地走出,身上的衣裳带着湿气,显然没有将身子擦干就冲出来。
“原来你还没走。”他半喘着气息,只手撑在她的面前,阻挡所有的退路。
气恼下冲出来,竟是怕她不回头,眼睛平视过去,是她纤细的腰身,在近距离之下闻到她的身躯传来淡淡的香味……柔和而熟悉的味道,让他的心神稍稍平稳下来。
“当丫头的人就得认命。”她是跑出去了,是想离开此地,但是能上哪儿去呢?樊悠闵感到悲哀,穷人家的宿命,她早该认清的,学人家发个捞什子脾气,到头来连饭都没得吃。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懂得什么是真正的认命。”他的怀抱是她惟一的去处,再也没有其他地方。
“呵,我早已经认了。”闪开他的桎,她走进内室拿起毛巾沾水,准备替他刷背,“总有一天,当钱攒足后,我会真正地离开景府,回到爹娘的身边。到时候你就不必再忍耐我了。”
在烛光的映照下,她的身影有些模糊,带着笑的面孔却满含着哀伤。一如微弱的烛光,仿佛风吹过之后,即将消失无踪。
他忘情地伸出手,拉住一双不够细致的手,“你会永远留在此地。
“少爷,她用力地缩回,双手合紧握在胸前,庄重地注视着前方,回避着他的探索,“请快点入浴,太夫人还等着。”
“不用了。”
宽袖一拂,带着连自己都无法理清的意念,匆匆离去。
紧张的气氛随着他而消散,强撑的意念消失,樊悠闵终至虚软地瘫倒。双手仍紧握在胸前,久久无法移动。
还好,今天算逃过一劫,可是明天呢?
※※※
因为景焰的出席,全家人首度聚在一起,然而在各怀心思的状况下,每个人都心事重重,除了年长眼衰的景太夫人外。
席间只见她高兴地替孙子与孙媳妇张罗着,又是夹莱,又是热和地谈话,想要引起大家的共鸣。
“多吃点,来,焰儿,你喜欢吃的糖醋黄鱼。还有冠容,别生疏喔,这可是在家里。唉,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看见合家团圆的景象。”
“谢谢。”赵冠容小口小口地将食物送进口中,脸上没有笑意,甚至连瞧都不瞧景焰一眼。
而霍日晰像个局外人,兀自观察着两人之间……
在他的眼中,景焰与赵冠容就像两个带着敌意的陌生人,被迫端坐在同个饭桌上,冷淡地望着彼此,找不出相同的话题,也没有意思想要更进一步的认识对方。
眼看最佳光景就要过去,霍日晰索性替她起个话题。
“弟妹,你最近不是接到赵老爷的家书吗?他一定很想念你吧。”
景太夫人显然很高兴有人终于说话了,立刻接口说:“说得也是,女儿首次离家,想念在所难免。”
“奶奶有同样的想法最好,正好请焰弟抽个空,陪弟妹回家探亲。”
景太夫人心喜,连连点头,“好主意,好主意。”
“我没空。”景焰凭空飞出拒绝的话语。
“不用了。”赵冠容同时也脱口而出。
“为什么?”景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