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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聚会都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今天正巧遇到了,还是想问你一句过得如何。”木楚静了静,这样说。他虽不急不躁、不惊不疑,却也难在这几秒间想清应当如何对待这位故人。若客客气气未免生疏,若太过亲昵,只怕又惹人生厌。
看韩扬刚才那个样子,想必之前已经对顾深说了什么。料想也不是什么好话,不追问也罢。木楚向来是不觉自己生活方式有什么问题的,然后面对这个总是有些正经沉稳的人,竟也不好意思去打趣调侃。
“我很好,毕业之后就回来接手公司,还在适应阶段。”
顾深似是不愿他尴尬,没有问他现在从事什么,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意味不明地说上两句暧昧的话来试探他的心意。然而木楚却心中明白,自己纵是与谁随便了些,也从未对这个珍视的男人下过手。当初还是少年便已经知道不去沾染,更何况如今更是清楚这点尴尬,怎么也不会再去做让彼此出丑的事。
“当年就不知道你家的背景,说起来还是这几年入了社会才了解个大概。”顾深的父母似是私奔到C城起家,略有发展之后便匆忙带着累积起来的资金去了欧洲发展。后来不知有何羁绊又带着两个年纪较小的孩子回了C城来见谁,却在外出时因车祸双双死亡。剩下一个在欧洲的长子、顾深,还有顾深的妹妹。据说妹妹被长子接走,顾深留在C城守着故宅,住了六年多才去欧洲,C城的生意也就搁置着,直到他这次回来才重新启动。
而那六年多,木楚不愿去想他是为谁滞留在这没有亲人依靠的C城里。
“都是当年父母打拼时留下的旧事,没有什么可说。幸好这边的公司还没有完全停止运行,收拾一下还是有得救的。”
“韩扬是要你借我的关系理一理在C城的人脉吧,这没有问题。这里年轻一代的多少都给韩二公子一点面子,今天这个小宴来了不少人,我给你介绍一下,你挑拣着结交就好。”木楚放下酒杯,自然而然地牵了顾深的手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一如当年。
顾深没有抽手出来,任由他带着,在场周一圈一圈地转。
木楚知道他的心性,给他介绍的也便大多是可靠之人,浮浮躁躁不好合作的直接剔除了出去,就这么一个个打着招呼,笑容似有似无的挂在脸上。
“Shine,谁这么有面子,初来乍到就被你看上。”迎面过来一个脸上浮着层酸气的男人,大概是喝得多了些,走路歪歪斜斜,靠近了一手就揽在木楚腰上极用力地捏了一把,嘴里冒着乱七八糟的话,一半含糊着听不清,另一半却明显是咒骂。
“陈少,你今夜喝得不算少了,请多注意身体。”木楚脸色变都没变,音调却降了两个度,冷得直把人酒都醒了个彻底。
“你!我身体好得很!”被称作陈少的一激灵,警告性地瞪了木楚一眼,“我不管你从哪儿听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我把嘴闭紧了!”
“您还年轻,稍作休养自然不成问题,”木楚用两指捏了这男人的袖口处,嫌恶地扯离自己,“一会儿还有节目,我们先离开了。”
说完转身便走,半点余地也不给人留。顾深被他牵着心中微微一叹,心道这样的性子是怎么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圈子里面活到现在,竟还没被人下手处理掉。略一犹豫,还是开了口:“这样是否不好?”
“没有什么不好,陈家已经空了。”于旁人听来只会觉得不可思议的消息随随便便就从口中吐出,木楚满不在乎地坐在吧台上,翘起嘴角来,“陈天明根本不是一个能主事的人,他父亲还算有脑子看出来了这点,招了个义子想借来发扬自己陈家。谁知道这个义子根本不是这么好控制的,忍了几年把陈家掏空了直接走人,闹得陈家现在四处托人想办法,却也回天乏术了。”
“那也切莫落井下石,谁都有起伏之时,一朝人家得了势,就先教育你这样的——”顾深本想要他多忍让,出发点还是为了旁人,说着说着,却也是有为了木楚好的意思。
“就先教育我这样的小人?”木楚一笑,也不顾及也不避讳,“陈家又是什么好东西,几年前Z公司出事,程耀跳槽,陈天明父子欺我没有势力依靠,险些把我拖到地下室里废了。”
“……木楚。”顾深看他不在意地说起这些,只想叹息。
然而劝,却也是没有立场来劝的。
“没事,”木楚向吧台后相熟的私家调酒师要了杯酒,与顾深靠得更近了些,“韩扬习惯在宴会之后留几个交情好的朋友再小聚一下,都是重点人物,要不要留下来培养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