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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
云漪的房间倒如她的人一般,淡如月霜,纤尘不染。
面纱掩却琼鼻樱唇,小杏着一袭纯白衣裳端着铜盆走出来,她青丝松松系在背后,说是准备,好似只准备了手里的冰水一般。全然没因他的到来而喜不自禁。
她顺着席况的视线看过去,琥珀凝光而冷,尾音微勾:“上一任房主布置的,不好?”
这声音……
席况怔忪片刻,继而回过神来。
其实,旁人不知道,他除了爱洁,还喜好声音好听的人。倘若那人气质、容貌干净,他通常会多给予几分宽容。
不过青楼里几乎没有气质干净地,云漪算是一个特例。
至于眼前的女子,他打量片刻,唇角一翘,尚算满意。虽然看不见五官,但就感觉来说,云漪是如月霜一般清冷,而她则是白雪,触之生寒。也许久之,会一寸一寸冻及人的掌心。
灼人,但——干净。
“下回换了。”他直言自己的不喜。
小杏也没有纠缠,她将铜盆放下,对他道:“公子更衣罢。”
方才她凭栏而望,因为视角独特,且又想多加了解攻略对象,将他全身打量了一遍,不经意地发现了他自袖口滴落到衣摆的血珠。
他受伤,可是她的机会。
要放到寻常时候,和一群女人相争不易出挑,即便让他选中,他也不会高看你一分。倒不如让他自己因为疑惑走上来,无形中抬高自己的地位。不会随时被他抛回到女人堆里。
他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今日第一个笑容,自然而然地唤她:“沅沅也太心急了。”
“我……奴家刚才就说了,我性子急。”她毕竟来自现代,用不惯这自称,原是颇为冷淡的一句话,因她混乱了一霎,倒有些惹人好笑。
席况觑她一眼,撩袍而坐,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放在旁边。然后动作干脆地将外袍褪及腰间,鲜红的血自纯白的中衣里渗透而出,清晰可见。
“既然沅沅着急,我岂有不应之理。”他身子微斜,话里虽是调笑,唇边却不见笑,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空气中亦散发出淡淡的血腥之气,小杏微微屏息,然后上前替他揭开那一层白布,幸而血还未凝,不必用剪刀强行剪开。她先用冰水清洗伤口,然后抽出药瓶的塞口,把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之上,期间明显的看到他肌肉轻微地抽搐起来。
“公子好定力。”
“其实很疼。”席况看着她,“不如沅沅唱一首十八摸,教我不再想着它。”这么好的声音,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吐,他可是一点都不满意。
在青楼里待久了,自然而然地会被这些唱词熏染。小杏上药的手一顿,毫无违和地张口即唱:“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淫靡的唱词,由这妩媚的嗓音娓娓拖曳,就像是剔了外肉,只剩下肉中骨,骨中髓,被醉在酒坛子里,疼的旖旎醉人。
连伸出坛口外一寸都不肯,宁愿醉死罢了。
席况狭长地双眸眯起,手指轻叩,跟着打起节拍,竟是很认真的听着。
他原是没想到她看上去冰冷冷的模样,不加忸怩拒绝地就唱了。而且唱起来竟有这样的效果,清冷与妩媚交织,有一刹那形成了矛盾的调和。
感觉很美。
“哥哥,哥哥,你是不是在里面——”外面的拍门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歌声。
席况听见这声音,沉醉于歌声的眼睛慢慢睁开。他调整了一下状态,无奈地叹口气。幸而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重新披上外袍,落下一句:“今天的事,不得外传。”襟口还松着,没再多回头看一眼,抬步走了出去。
外面儿的人长着一张清秀可爱的脸蛋儿,连带娇脆的嗓音,都给人以邻家妹妹的感觉。
她原是嘟着嘴,满面的不高兴。一见哥哥走出来,便欢喜地上前挽了他的胳膊:“舒妄言说你大概今天能回来,我就找来了。咦,哥哥你怎么了?”
伤口被压到了。
不过这没什么,他动了动胳膊,调好姿势。腾出另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在家等我就是了,何必来这里。”
“人家想你了嘛……”
兄妹二人往楼下去,声音愈渐轻了。
小杏手扶门框,想起方才席况的妹妹看来的眼神,不禁若有所思。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本是要关门,不经意间扫见栏杆对面站着一人,表情神态,俱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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