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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坠至腰际的长发。身材秀丽颀长,面庞白皙,看的出来保养得当。在她脚边放着一个小号行李箱,显然是在找人。北北走上前去询问,方才知道是来找豫哲的。她以为是豫哲的姐姐,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的母亲,来为他送冬天的一些棉衣。
他的母亲在二十岁时便有了他。那时他父亲的事业正值最辉煌的时候。母亲是经人介绍与父亲相识,在此之前只是一个没有文化,没有收入的农村女孩。在温州一些闭塞的农村,女人基本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很少念书,只是等待适龄之后找一个合适的当地男子结婚。她们几乎不外嫁,聘礼又极高,外地的男子也负担不起。索性温州遍地都是生意人,十有八九都是富裕殷实之家。他的母亲没有任何养活自己的能力,但是却生的十分貌美。初识父亲之时不过是为了他的钱财,图个安逸的日子。她未婚先孕,一直待到法定婚龄才与父亲注册登记。八岁之前的豫哲一直跟随父母在广州,深圳,上海,苏州等地来回辗转,没有固定的安稳所在。由于一次投资失败,父亲血本无归,负债累累。经常有上门追债的人。一度他们连睡觉吃饭都不得安宁。为此母亲与父亲每日争吵,彻夜争执。打算离婚之时,母亲发现自己再次怀孕。母亲生下妹妹之后他跟随着父母辗转迁移到西安,暂时有了落脚之地。父亲一直寻找机会试图东山再起,奈何北方的各方面都比不得南方,环境气候,人脉关系,资金来源,所有过程都要经过详细勘察,一一布署,耗费耐力。多年的劳累奔波,风餐宿露,尔虞我诈,猜测算计,已然让父亲生出倦怠之心。所以多年经营着一家小型棉纺厂,不再有所突破。棉纺厂的效益虽然不是十分可观,但豫哲家里的生活已算殷实。多年的相处,父母已经将吵架当成家常便饭一般,随时随地都会发动战争,让豫哲烦闷不堪。加之高中的学业压力很大,所以他几乎很少回家。
他说,北北,两个性格迥然相异的人生活在一起,不要企图改变对方,这样只会让彼此在激烈的争斗中头破血流。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问题所在,突破自身的缺陷,以适应对方,使相互生活趋于一种相知相惜的完美。尚在念高中的豫哲,已经对爱情对婚姻持有毫无保留的牺牲之心。被他爱着的女人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
北北说,我是一定会走的,离开家。那天深夜,北北失眠,凌晨两点多,躺在身边的小可呼吸均匀,早已酣然熟睡。她起身去客厅倒水喝,看见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豫哲。
还剩下两个多月就要高考了。那是第一年开始实行高考提前一个月的制度,全国却意外的经历着一场极具传染性的疾病…非典型性肺炎。无奈之下学校只好提前放假,考前的复习显得更为紧张。
“你打算考哪个学校?”豫哲问。
“不知道。”对于未来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从不下定论。高考对于她来说,也许是目前唯一一件可以改变命运的大事,过分重视引起了她的过度焦虑,进入高三开始,她就持续失眠,有时会莫名其妙的大声痛哭。小可仍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即使她考不上,她的父亲也会花钱为她买一所很好的学校。
“你呢?”她问。
“你会留在这里吗?”豫哲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是一定会走的,离开家。可是也许我会选择在这里继续上学。”这个城市有很多可供选择的高等学府,教育状况位居全国前列,这是它的优势所在。每年除了本省的考生会选择留在此地之外,还会有不计其数的外省考生纷纷慕名而来。
“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好吗?”他问她。
北北不置可否。豫哲在全级排名前十,以他的实力考上这个城市最好的大学不成问题。他向她发出邀约,等待着她的承诺。她的数学成绩惨不忍睹,以及她莫可名状,无法排遣的焦虑。如果发挥正常,也许能考入一所相对较好的本科院校。一旦发挥失常,后果不堪设想。他们之间的差距,以及不可预测的未来,使她无法给予豫哲明确的答复。
北北突然轻声笑了出来。夜色中她年轻生动的面庞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她说,豫哲,你知道我为什么数学成绩那么差吗?我妈妈在幼儿园教数学。小时候每天晚上回去她都会让我做一百道算术题,加减乘除,所有的计算方法只教我一遍,然后让我自己去做。每做错一道,她就对着我的脸扇十下。后来,她累了,就让我自己扇自己的脸。因为实在是错的太多。她又担心惩罚不到位,我扇自己的时候,就改成错一道扇二十下。那些题我根本都不会做,也不懂怎么去做。只好仰着脸让她扇。我从来不哭。我不喜欢她的教育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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