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页)
“阿生”宣井童的声音发颤,“那些射倒的人里只有老泥一个是认识的么?”
“嗯,”鲍树生点点头,“阿童你别乱猜,跑在头里的都是青壮汉子,阿袖和我爹妈要是在他们中间的话,应该都甩在后头呢!”他用力宽慰宣井童,其实是在宽慰自己。“对了,现在每个城门都把鹰旗军的守将换成了副将,上次那个来过咱们村子的路牵机现在在西关门当副将呢!”他松了口气,“骆统领就没有南统领那么严峻,路副将跟咱们多少也有些关系,要再有什么事情,不能下手那么黑吧?”
消息听起来不坏,路牵机统率着鹰旗军实力最强悍的左路游击,现在又正好守在西关门,要是他真肯为阿袖出力不过宣井童决定把路牵机暂时忘却,想起那张犹疑不定的脸,他就替阿袖不值:“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呢?虽然他生的倒是好看。”
西关门的守卫比以往多了一倍,城楼上森冷地架着五台金色的床弩,儿臂粗的箭矢饥渴地望着远处的篝火和营帐,宣井童看得心里发寒。在城头上来来回回走了一遭,他也没想好朝哪个方向去。从城墙上望过去,山民的营帐混乱不堪,好像沼泽里丛生的荆棘。不管怎么样,他知道不能从西关门出城,防卫太严密了些。他没有出入城门的令牌,高高的城墙却不是一个障碍,
下城墙的时候,宣井童被拦住了。“你是哪个队的!”一名鹰旗军的武士敏感地望着他。“出示令牌。”
宣井童指着背上的令旗给他看,扶风营的令兵全城通行无阻。
“找谁?”那武士依然不肯放过。
“找我的。”马道的一半都没在城墙的阴影里,路牵机从那里走了出来。
路牵机骑在乌椎上,一人一马都着重甲,放下面具的头盔遮盖了他的面容。他看起来和一个重装的游击没有任何不同,但是宣井童知道是他。对面连绵的营帐里,有着把这两个陌生人连接在一起的纽带。
“你?”宣井童没有能够掩饰住自己的吃惊。他没有指望路牵机什么,可是方才路牵机给他解围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暗暗期盼着援手。
路牵机点点头:“你也该知道命令,不能让他们进来。”他的手臂划了一个圈子,指向城墙之外,满身的蓝色的钢甲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那你打算怎么办?”宣井童看路牵机的装束,心中又点起了一丝希望。
“没说不能出去,”路牵机无所谓地说。他已经仔细想过,界明城的命令只说不能放人进来,却还是留了一些空隙。界明城没有告诉诸将他的打算,但是人人都知道不是那么简单:鹰旗军停止出击已经有十天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只怕又有恶仗要打。现在西关门在他和骆七笙的手里,要带着风盈袖混进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打算怎么办?”面具后闪亮的眼睛凝视着连皮铠都没有穿的少年人。
宣井童答不上来。一万多的山民里面怎么找到阿袖他没有想;找到了怎么带她出来他也没有想;就算是带了出来,要怎样游过深深的护城河攀上高耸的城墙,他也没有想。很多事情都不能想得太多,要不然还没有开始做就先气馁了。
路牵机点了点头,伸出手:“上来吧,我带你出城。”
宣井童看看那只裹在钢甲中的手臂,摇摇头道:“我自有办法出去。”说着腿一蹬,跃上了女墙。
回复引用
返回 斩鞍 吧查看更多热帖 作者: 加芬克尔 鼠标移到蜡烛人上
用搜狐小纸条开聊! ( 2007…07…01 19:40 )
主将和令兵在城头交谈,周围的士兵没有留意。忽然看见那令兵跳上箭垛,身形一闪栽下城去,临近的几个士兵忍不住大声惊呼,一时间,城墙上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路牵机也吃了一惊,催马走到女墙边探头张望。只见宣井童大背着朴刀,手足并用,竟然从容不迫地从那光溜溜的城墙上攀了下去。这些士兵哪里见过这样的本领,纷纷鼓噪了起来。
几名弓箭手用询问地目光看着路牵机,路牵机摆手示意不用管,低下头来想:“这个宣井童还真有两下子。”
骆七笙也被惊动了,冲到路牵机面前大声询问:“怎么回事?”居然盔甲整齐,连弓弦也绞上了,显然这一觉睡人不解甲马不卸鞍。
路牵机本来也没有打算对骆七笙隐瞒意图,他可没有宣井童这样上下绝壁的本领,开门放吊桥不可能绕过骆七笙。略一沉吟,他对骆七笙说:“七哥,那山民中有一个人是非救不可的。”骆七笙神色古怪地看着他,良久,才挥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