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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面挂着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祝贺省第八届农牧渔业工作会议隆重召开。广胜明白了,敢情服务小姐是把我们这俩鸡巴人当成来开会的领导了。这他妈像个什么事儿?广胜想出去,朱胜利一把将他按在了一个座位上,陈科长请坐。
不一会儿,台上上来了几个油光光的大肚子的人,下面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一个大肚子用手指头弹了弹话筒,开始讲话,大意是在党和人民的亲切关怀下,在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本次会议隆重召开了,这标志着我省农牧渔业又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这个大肚子下去了,又上来一个大肚子。这个大肚子嗓音很洪亮,好象是宣讲了一番党的土地政策以及闲散农户的安置问题,讲得唾沫横飞,汗如雨下。这个大肚子刚讲完,又上来一个大肚子,这个大肚子好象没吃饱,有气无力地讲了一番关于渔民不能用“绝户网”打鱼的问题,好象用了“断子绝孙”这个词,不知道是说渔民还是说海里的鱼。这个大肚子下去,又……反正是有无数个大肚子,上台讲了无数的话,像一群蝈蝈在赶集。朱胜利不住地嘟囔,啦啦你妈那些逼呀啦啦,还不快给老子上菜?蝈蝈们好象被朱胜利催促得受不了了,最后的那个蝈蝈把手一挥——宴会开始!
“同志,你们是哪个市的?”坐在广胜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问广胜。
“哦,我们是青岛农业局的,这是我们种子科的陈科长。”不等广胜说话,朱胜利接口道。
“幸会幸会,”中年人握了握广胜的手,“我是威海农科所的,叫我老王就可以了……哎,你们刘局长没来吗?”
“没来,”朱胜利插话道,“老刘快要退休了,这些事情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参加就得了。”
广胜很佩服朱胜利,这小子真油,不愧是搞边贸的出身,什么都敢吹。还他妈种子科呢,有这么个科吗?
“陈科长,你们青岛这几年的农业发展很快呀,我们那里就不行了,还是穷。”老王说。
“哪里哪里,还是你们发展得好,我们的工作离党和人民的要求还差得很远呐。”广胜也打起了官腔。
“陈科长,你们那里的人均摊地情况怎样?”老王好象很健谈。
“哈哈!酒席上莫谈工作,”朱胜利站了起来,“来来来,我代表青岛人民敬在座的各位领导一杯!”
“干杯!”一呼百应!朱胜利有两下子。
广胜一天没吃饭,可捞着了,猛吃猛喝,一会儿便酒足饭饱了。借着酒劲,刚要发表一下对农民兄弟目前生活状况的看法,一个人晃里晃荡操着青岛口音过来了,伙计们好啊,我来敬伙计们一杯!广胜一个趔趄就被朱胜利推到了门口。
“我的包!”广胜猛醒,推着朱胜利的后背,“妈的,演砸啦!回去拿我的包去!”
朱胜利回去拿包的时候,满桌子的人都在看他。
朱胜利装做喝大了,踉踉跄跄地跌出门来。
身后,一阵大叫:为青岛的农民兄弟——干杯!
站在院里看天,天上有几颗发黄的星星,似乎没有月亮,但广胜看到了月光,月光散淡地涂在天上,让天空显得很寂寥。
坐在车上,朱胜利直埋怨广胜,看把你吓的,临走连盒烟都不敢装!你看我,三包!软中华!
广胜还在晕乎,你他妈真够大胆的,这种酒都敢蹭。
朱胜利哈哈大笑:这算点什么逼事儿?当年我还在克里姆林宫蹭叶立钦的面包吃呢!这点景?操。
“广胜,到我家再喝点儿?”一下车,朱胜利摇晃着身子问广胜。
“呵呵,还他妈喝呀,”广胜抬腕看了看表,“也行,才十一点呢……走,喝点儿!趁机教育教育你。”
朱胜利的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臭脚丫子味,一进门把广胜顶得咣地一声倚在墙上:“操他妈,我受不了啦!你他妈几天没开窗了?这他妈什么逼味儿?开窗开窗!”
朱胜利一把将广胜推了进去:“开什么窗?冷!呆会儿喝上酒就闻不出来了……好象你多么讲卫生似的。”
朱胜利家里什么也没有,好歹搜出来一块长了白毛的咸菜疙瘩,朱胜利去厨房洗了洗,切成两块,两个人就那么喝上了。朱胜利说得不假,喝了两瓶啤酒,广胜果然闻不到臭脚丫子味了。二人意犹未尽地谈论起参加会议的感受来,广胜说,这他妈也就是个吹牛逼会议,说得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农民安居乐业,人人都有活干,那街上哪来的那么多民工?那来的那么多蹲在街头像十七世纪非洲黑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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