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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心知华佗是有意支开自己好与孟小满说话,点点头出去了。
走了郭嘉,只剩孟小满一个,她才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对华佗说出心里的苦恼。
“昔日得师伯与师父救我性命,又蒙师父收我为徒,教我本事。如此大恩,小满不敢有一日忘记,时刻想要报答。当年师父派我前去保护曹公,我就想着拼出性命,也要做到。”孟小满提到此事,便一脸惭愧。“哪知道阴差阳错,曹公仍不幸身故,自己这几年里反倒取而代之。锦衣玉食,位高权重,每每思及,都觉惭愧惶恐,不知如何向师父交代。思前想后,唯有保住曹家基业,再为师父完成心愿,才可将过错弥补一二——师父自与师伯分别之后,素来寄望师伯前去相聚,也曾令师兄们四处寻找,如今难得巧遇,师伯不如就去见师父一面……”
“小满,你先起来,”华佗伸手扶起孟小满,细细看了看她,叹息连连:“你也长大了,只是老朽救你性命时,何曾想过要你一个小娃儿如今豁出性命报答?”
华佗不待孟小满回答,自道:“你师父自幼聪颖机变,老朽自叹不如。诸般奇淫巧计,他皆有所通。当年兄弟二人同学医术,也是他先提起这手术一词。若非他一贯于医道之上并不精研,否则那年轻人的病在他手中便该治好了。”华佗负手而立,微微昂,显是忆起了昔日兄弟二人一同学医的情景。“他这般聪明人,又有那偌大的抱负,若是将这聪明用在正途之上,老朽欢喜尚且不及,又怎会对他避而不见。”
“师伯,此话怎讲?”孟小满愈的色变。
自从曹操死后,她虽不像昔日那般将师父视若神明,但也仍怀尊敬之心。但刚刚华佗这番话,却戳中她心底深处早已存在的一丝疑惑。
便如当初典韦所说,孟小满天性谨慎,想的总比常人多些,她学得易容之术前来保护曹操,随时可能送命,这点她在来到曹操身边便已经明白——师父是交给她一个凶险的任务。当初若她真将师父的话奉为圭皋,一心一意对曹操尽忠,也不会从那时起就对曹操有所隐瞒了。如今再听华佗这般说,心里的疑惑更如烟雾一般越散越大。
华佗避而不答,只看看手边金针、脉枕、药箱,叹道:“小满,若你日后再见了你师父,就说老朽一辈子醉心医术,只想治病救人,并无恋栈权势之心,亦无以这一身的医术从天下牟利之意。去见你师父的话,你今后也休要再提。好了,你去吧,老朽还得继续治病救人呢!”
“是。”孟小满不敢再说,点头称是,重新戴好面具,怏怏退出了房间。
如今跟在华佗身边的两名弟子樊阿、吴普都是华佗近年独身在外时收下的,孟小满并不认识,二人听了郭嘉的传话,早已给他们收拾好了东边的三间厢房。
孟小满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呆伫片刻,旋即转身找郭嘉去了。她早觉得郭嘉对师父似有敌意,可若是依他方才所说,师父为他治病,又替他延寿十年,本该是他的恩人才对,其间蹊跷之处,实在不由得她不追问下去。
郭嘉对孟小满来寻自己并不意外。倒不如说,此事实是在他预料之中。
“主公还是方才的样子好看些。”见孟小满又重新扮作曹操模样,郭嘉忍不住摇头晃脑的叹息道,“可惜,可惜。”
这话虽不甚正经,倒是郭嘉难得自真心之语。孟小满如今双十年华,比之几年前的模样更添几分妩媚,加上素日杀伐决断,自有一番寻常女子没有的风采。
孟小满才刚跪坐下来,听了这等轻佻话,就被激得又差点当即起身回去。只是她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才勉强忍耐下来。“奉孝,你如实讲来——当年师父为你治病,是不是另有内情你还不曾提起?”
郭嘉挑了挑眉。“方才神医是否向主公说了什么,否则主公何故有此一问?”
见孟小满不欲答话,郭嘉也不介意,耸耸肩膀道:“主公既想知道,嘉说了便是——当日令师为我治病,原是有条件的。”
“条件?”
“是,当时他提出的条件便是——待我读书有成,不得再另求什么孝廉,谋什么名望,只须去寻曹孟德,助他成就大业。”郭嘉不疾不徐的把话说了出来,但语气中却罕见的流露出显而易见的不悦与轻蔑。“当时我年纪还幼,父母尚在,为保住我的性命,自是无不应允。他还告诉我,待我在曹孟德麾下之后,他自会请神医华佗为我治病,为我寻延年益寿的妙方。”
孟小满听到此时,方才恍然大悟。难怪当初在酸枣,郭嘉明明就在盟主袁绍麾下,却三番四次主动来找曹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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