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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用来挂军旗的牙门旗杆虽是木头,可又长又重,寻常一个人根本抬不起来。偏偏在张邈军中众兵士中就有一个粗壮的汉子,毫不放在心上,走上前去,如抓柴火棍一般只用了一只手,就把倒在地上的旗杆重新又树了起来。
见这壮汉如此神力,四周军士无不赞叹。孟小满看的目不转睛,连张邈说话都没听到。
“孟德,孟德?”
“孟卓,这人真是位壮士!”孟小满醒悟到自己失态,急忙指着那人赞道。“吾一时失神,孟卓切勿见怪才是。”
见曹操这般失神赞叹,张邈忍不住笑道:“我本来就正与孟德引见此人,如今你亲眼见了他的本事,倒也便宜。此人名唤典韦,陈留人士,却是特意前来投效孟德的!”
“哦?”孟小满一脸喜意,“当真?”
“那还有假,只是他来得不巧,孟德那时已经离开酸枣前往扬州,我便留他在我军中。如今孟德领兵回来,又得此猛将,真是可喜可贺。”张邈半是故意半是真心,语带羡慕的说,“可惜此等壮士,不能为我所用。”
当初典韦大嗓门的在营门前说是来投追击董卓的曹公,张邈也不知典韦本事,问过名姓籍贯就暂时将他留在了军中。张邈是陈留太守,典韦就是陈留人,他虽然希望典韦能效力自己,但典韦明言是来投曹操,他也就不把这个粗汉放在心上。等过些时日,张邈察觉典韦武艺非凡时,军中几乎人人皆知这典韦是想投曹操的,张邈就再想拉拢,也来不及了,索性做个顺水人情。
典韦并未注意到张邈与曹操,等着那些军士重新固定好了旗杆,就撒开手又回到自己的小帐中去了。孟小满吩咐身边亲兵午后请典韦到自己营帐中说话,之后才安心享用张邈备下的接风午宴。
酒足饭饱之后,张邈知道曹操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也不留他。
孟小满急忙兴冲冲的回到自己营帐,才走进去,就见帐内已经有个高大结实的汉子等在里面,正是大张旗鼓来投曹操的典韦。她心中喜悦,脸上却绷着不露半分。等她端坐案后屏退了左右,方才笑道:“壮士是来投曹某的?”
“正是!我乃陈留典韦,特来为曹公效力。”典韦粗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令牌放到孟小满面前案上,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像是某种文字的古怪图案。而后又退立回原处。“我师父叫我拿此令牌来找你,说你一见就知道了。”
孟小满却不管那令牌,只是打量典韦,随即道:“请典壮士近前讲话。”
待典韦凑近案前,孟小满方喜笑颜开,以自己本来声音低声道:“大师兄,是我,小满。”
“小满?!”典韦瞪圆了眼睛,凑近仔细盯着小满打量,却怎么也不能在这张脸上看出小满本来的模样:“原来真的是你?”
“嘘!”孟小满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师兄,小声点!”
“咳,”典韦不好意思的咂了咂嘴:“我已经够小声的啦!”
孟小满忍不住笑了。她虽然离开师门一年多了,可也没忘了典韦的三大特点:嗓门大、力气大、饭量大。想想张邈还养了典韦这些日子,她倒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了。
“小满,你这是……”重逢的惊喜过后,典韦在孟小满面前坐下,这才忍不住疑惑的问。“那个曹操呢?”
“主公他……”孟小满脸色一沉,把憋在心里许久的那场恶斗说了出来。“当日,我扮成主公模样本来已经引走了领兵的徐荣。谁知等我摆脱了追兵再回来,竟发现不知何处而来的流矢射中了主公。等我赶到他身边时,他已经不行了。我身处敌兵包围之中,正瞧见远处曹洪将军拼命奋勇杀来,我知道他是把我当作了主公。可若没他来救,我独自一人在乱军中必定难逃一死。为了骗过曹洪将军,我就把我在主公身边假扮侍卫的面具贴在主公尸身之上,自己冒充主公,被救了回来。”
说这些话时,她已经又换回了曹操的声音。虽说帐外的守卫听不清帐中谈话的内容,可若叫人听出帐中有女子说话声音可就糟了。
“幸亏小满你没事!”孟小满越是说得简单直白,典韦反而想出许多凶险,听得咋舌不已。最后,他才忍不住皱起眉道:“那这么说,曹操就这么死了?”
他们听从师命到曹操帐下效力,可是这人现在都已经死了该怎么办?!
“我之前将他以孟夏的名义葬了。”孟小满也愁道。“现如今我是进退维谷,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怕什么,我看你这几个月下来,也做得挺好。”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