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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吞噬的,只有那一串清脆的叮当,叮当的声音。
此刻,丁当正躺在他那只又大又舒服,就像是只小船一般的鞍子里,一边拍着胸脯打着连珠炮似的饱嗝,一边不停地把卖马得来的那四锭金子向上抛起。
风很大,沙很狂。
风沙肆虐。
这匹又瘦又小的马却在肆虐的风沙中缓缓而行。
这个时候,马很累,丁当仿佛也有点儿累了。
伴随着挂在脖子里那只铃铛叮当,叮当的声音,他的眼睛渐渐地闭上,闭上……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一阵哈哈的笑声由远及近,犹如被这大风沙从荒野中吹来的野猪的哀号。
笑声刚刚停息,朱飞那肥胖的身体就悠悠地落在他的面前,朗声道:我说丁小兄,别那么着急走呀,等等我。
听到他的声音,丁当皱了皱眉毛,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样子,然后,伸了个懒腰,撑住鞍子的两边从里面坐了起来,将两锭金子在耳边轻轻地撞了撞,发出一阵悦耳的清脆的声响,这才冲着朱飞笑嘻嘻地道:喂,我说大少爷呀,看你跑得这么急的样子,肯定是没有给人家饭钱吧?
朱飞揉了揉鼻子,一副打肿脸死不承认的样子,道:说的哪里话呀,咱堂堂一个大少爷吃饭能不给钱吗,总共好几百两银子呢。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个人是最实惠的了,不但付了他们饭钱,而且,还给了那跑腿的伙计好几十两银子的小费呢?
他堂堂一个惊云牧场的大少爷,在撒起谎来的时候,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脸红,不仅不觉得脸红,说得还真跟那回事似的。
反正吹牛也不用交税,所以,他干脆就放开了胆子使劲吹,也不怕那伙计和聂先生在背地里操他二大爷。
丁当也不知道早就看穿了他的鬼心思还是假装没有看穿他的鬼心思,听到这话,诡秘的笑了笑,然后,探着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道:唉,这就对了,年轻人嘛,办事就得实在,不能玩坑蒙拐骗那一套,如果吃了饭不给钱的话,那往后出远门的时候呀就得被泼洗脚水,上厕所拉不出来屎给憋死,而且还嘴巴长毒疮,脚底板流脓,从头坏到脚,生儿子没有*儿的。
朱飞听完了这话猛然一咧嘴,暗暗地道:怎么着,他这是说我呢?估计我吃饭没给钱的事他全看见了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人家都说这个小鬼聪明过头,坏得到顶,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呀。
他的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嘴上可没敢说出来,只好暗暗地承受着被泼洗脚水生儿子没*儿的毒誓。
等到他跟着丁当的坐骑走到一个背风的胡同口的时候,他才赶紧拾起刚才在酒店里没有说完的那个话题,道:小兄弟,现在你饭也吃了,酒也喝了,那么,总该说了吧。
听到这话,丁当扭过头来,扣了扣牙缝,一脸茫然地道:说?说什么?
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还把人家给结结实实地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应该说什么了似的。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他的,因为他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可记性却一向不是很好的,特别是吃人嘴短的时候,尽量能忘就赶紧忘掉,决不拖泥带水。
幸好,朱飞的记性还好点儿,没有跑题,否则,他这一顿饭请的可一点儿都不值得,虽然最终也没有给人家饭钱。
见丁当一副贵人多忘的架势,朱飞只好旁敲侧击地提醒他道:丁兄弟呀,刚才你不是已经承诺了嘛,只要我请客,你就对我说出财神的下落。
丁当仿佛根本就没有拿他当回事,他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然后,又撩起衣服的下摆将那四锭金子逐个擦拭了一遍,并且在上面吹了吹,这才慢慢悠悠抬起尊贵的脑袋看了看他,茫然地道:财神?什么财神?
他忘得倒真是一干二净呀。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在故意装糊涂。
听到这话,朱飞的肚子几乎都要气破了,一颤一颤的,就像是坐在荷叶上等着吞食飞过的蚊子的大蛤蟆。
生气归生气,但是,他的脸上仍然带着可亲可爱的笑容,耐心兮兮地继续提醒丁当财神是什么。
但是,无论在他一旁多么努力地提醒,丁当就不往那方面靠,这把一向没有什么耐性的朱飞给磨叽得有些烦了,但烦归烦,丁当就是甩他,弄得他自己也没有脾气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出手,将塞在丁当怀里的那条又脏又臭散发着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