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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接下来有十一七天的长假,试卷跟雪片一样的从老师们的手里飘出,就算我这个自诩作业神通的大神,也免不了赶作业的命运。
我偷偷瞄着附近有没有可以交换资源互相抄袭的合作人才时,发现了平时总喜欢敲诈我作业的傅文轩小别扭此时竟然在一脸认真,眉头紧锁地坐着作业,妈妈咪呀,今天下午如果有太阳的话,一定是从东边落下的。
时间慢慢过去,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可是雨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不少人的家长很慈祥地出现在教室门口接孩子回家,有些顺路的也都被捎带着顺走了,有些不耐烦的便头顶塑料袋或书包或硬纸板冲进雨里,还有些更加英勇的直接走进雨里,似乎打算一路狂奔回去。
班级里还剩下的几个人里有我和傅文轩,我们俩一前一后地坐着,自然长久无话,只有笔尖掠过纸面的沙沙声,那情境,好像要比高考生还认真些。
我并不盼望我家那位娘亲大人会来接我,因为她是典型路痴,一条笔直的路也能让她走得晕头转向,我实在无颜对她抱有希望。
?
正当我做好心理建设,整理着书包,准备破罐子破摔时,我的救星从天而降。
司源额前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皮肤上,灰色的T恤湿了一大片,看起来好像是在大雨滂沱里走了好一会儿的样子,他站在走廊上,笑眯眯地唤我:“雅淳。”
我开心地收拾好书包,匆忙地扑出教室:“啊,你怎么会来?”
他把伞递到我手上,笑容仿佛清晨江上浩瀚的烟波,迷蒙缱绻,温柔得让我的小心脏也忍不住应个景,砰砰地使劲儿跳了两下。
“阿姨知道你没有带伞,托我来看看你回去了没有。”他又很自然地接过我的书包。
我这才发现,他身上并没有书包,看来是为了给我送伞又去而复返,唉,司源要是有亲妹子的话,一定是个好哥哥。(作者拈花一笑,打伞飘走……)
我拿着伞,又忽然想到里头还坐着一个小别扭,又跑进去把伞放在傅文轩的桌上:“这个给你。”
傅文轩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像极了外公那方砚台里浓黑的徽墨,纯净厚重。
他只是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复又低下头去,犟着不领情:“不用你的好心。”
这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一掌拍到他脑门上,狠狠地损他几句,再仔仔细细修理他一番,不过念在我之前不太对得起他,又把气忍下,绷着脸说:“用不用随便你,我走了。”
雨下得实在大,跟泼水节似的大盆大盆的从天上倒下来,其实我觉得这种时候有伞跟没伞的差距并不太大,这会儿我刚走进雨中,裤子已经湿了大半。
待我们爬进车里,已经和落汤鸡没什么本质差别了。
老妈和司源老爸的婚期还没有定下,他们俩都还很矜持的各自住在自己家里,司源先将我送到了家,并且在老妈的强烈要求下,被留了下来,我从衣柜里找出司源能穿的T恤和运动短裤,坐在地上忽然想起那时他穿着我睡裤时的模样。
可惜的是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恰好是我喜欢嘻哈风格的时期,司源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老妈有时候虽然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但是在厨艺方面却是一把好手,多年来将我和老爸的胃养得忠心不二,十分妥帖。
十分遗憾的是,我换得了灯泡,扛得动18。9L的纯净水,会洗衣拖地,却独独不会下厨,连老妈的十分之一二都未曾遗传到。作为一个女生来说,在这方面我实在是蛮失败的,并且曾经不死心的老妈在我将厨房烧了三分之二以后,就再也不曾让我碰锅碗瓢盆了,咳,不过那是前一世的事情了。
外公给老妈取名为陈文雅其实真的很有先见之明,因为她的的确确一直活得很文雅。
吃饭的时候寂静无声,走路的时候莲步微移,说话时基本不高声(除了碰到司源老爹的那次),注重生活品质和举止修养。有这样一个有气质的老妈是件很骄傲的事,但同时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她从小让我学习画画、书法、舞蹈、乐器,从国画到素描到水彩画,从隶书楷书软笔硬逼再到芭蕾舞民族舞拉丁舞,古筝琵琶钢琴小提琴,通通被我摸了个遍。不过结果是,我什么都会一点,也可以算是什么都不会。
晚上我妈窝在沙发上看连续剧,然后老妈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落着我那可怜的小时候。
“司源呐,你不知道我们雅淳从小就只会半途而废……”
“她五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