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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鞭也得十日左右才能备齐各项所需之物,唯一让人头疼的是,新的龙袍最快也得三个月才能缝制完成,卫纲认为等不了那么久,遂提议将先皇当年登基的龙袍拿出来备用。
当年先皇登基之际正好二十岁,身形与现在的时谦差不离,那龙袍一直收在库房,一如崭新的一般。
情况特殊,容不得多等,时谦也怕夜长梦多,于是应允了卫纲的提议,而卫纲又对礼部发号施令,命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要在五日之内准备好登基大典!
虽说时谦也没什么异议,但卫纲做这些安排时根本不曾询问过他的意见,好似真当他是傀儡一般。丞相有些看不过眼,捋着胡须不满道:“操之过急未免会出现纰漏,若然一切从简的确可以提前登基,但若大典寒酸,岂不是被人笑话?卫大人这般自作主张,可有问过皇上之意?咱们做臣子的只能提议,最终结果还是该由皇上来裁决!”
丞相之言正是时谦之意,只不过大局初定,他也不好当面怼卫纲,毕竟尚未正式登基,与他冲突并无益处,是以他此刻仍旧装作对他言听计从的模样,待登上皇位,大权在握之际,再借用丞相的势力制衡卫家!遂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两位爱卿所言皆有理,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些好,至于登基的时日,最好找钦天监来算,寻出最佳的日子。”
时谦顺水推舟的将责任推给钦天监,如此一来,两边都不得罪,他们也都不好说什么。
钦天监仔细算过之后,认为冬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于是这登基大典就定在七日之后。
商定好此事,时谦才算松了一口气,众臣纷纷告退,卫纲却无退下之意,似乎还有话要说。
他的意图,时谦料得到,无非就是想问他如何晓得密道一事,时谦早已备好说辞,“看话本子来的灵感,瞎掰而已,卫将军不会信以为真吧?至于太后,估摸着是思子心切,当我是真的陈临致,又先摆脱陈弘益的控制,才会顺水推舟的帮我说话吧!卫将军若是有所怀疑,不如撬开地板瞧瞧?”
如今他身为臣子,自是没资格去撬皇帝寝宫的地板,真这么做也会被人质疑,思量再三,卫纲不敢冒险,但自此开始对时谦有所防备,这个少年不简单,他必须好好把控,以防他有逆反之心!
待一切忙完,来到宫殿门口时他才发觉天色已暗,无星无月,唯有呼啸过耳的北风。
今日这一切,如惊梦一场,命悬一线,险些全军覆没,索性老天对他尚算眷顾,最终化险为夷。
众臣皆已离宫,太监询问是否上晚膳,他却摇了摇头,一想到宋余音,他便坐立难安,纵然满身疲惫,也要去见她一面,把话说清楚,只盼着她不要误解才好。
低眸才发觉自个儿身上还沾染着血迹,时谦遂命人备水沐浴更衣,宫人为他披上白狐裘御寒,而后时谦径直摆驾晨香殿。
饶是坐在金轿之中,他也能听到外头席卷而来的北风,掀开帘子一角,透过宫人所持的宫灯,隐约可见熟悉的长道与宫殿,儿时的他曾渴望逃离这宫墙,然而后来的变故令他背负着血海深仇,为了不辜负父皇的期望,不让皇位旁落仇家,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杀回宫中。
一旦回来,余生便要困在此地,将自己的后半生都付与江山社稷。
那样枯燥的日子,若有知心人陪伴,总算还有些滋味,是以他很珍惜与宋余音的感情,感念她为他所做的一切,打心底暗自许诺,定要与她相守到老。一想起他,他那紧锁的愁眉总算得以舒展,只是他不晓得的是,宋余音的心已然伤痕累累,难以愈合!
这晨香殿乃是宋余音之前曾住过的宫殿,是以他才又将她安排在那儿。
在她去往庵堂之后,这殿中已住过其他妃嫔,摆设早已更换,唯有门口那盆金弹子的盆栽还在,犹记得她走时还是很小的一棵,而今已然枝繁叶茂。
御膳颇为丰盛,奈何她无心享用,只食几口便停了筷,宋夫人本不该继续留下,但看女儿状态不济,担心她的状况,宋夫人才不肯离开,定要在此陪着她。
此刻宋夫人已去沐浴,余音正一个人立在窗前,看着那盆栽默默发呆,只因这棵树苗还是宣惠帝陪她一起挖的,当时她一直认为两人的感情很纯粹,甚至后来的这些年,她都固执的这般认为,旁人再怎么劝说都无用,在她心里,宣惠帝就是她的天!
可惜幻象终有崩塌的一日,她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坚持那么多年的意义是什么。
以往做他的妃子时,她也没想过要独享他的宠爱,因为她明白皇帝肯定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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